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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道是“二十年不可过”一语,骇得朝臣们无不噤若寒蝉。

    这时,太史丞袁充见闻刘晖为太子祈禳,知他已保不住太史令的乌纱,明白自己的机遇来了,连忙越班奏曰:

    “启奏至尊,臣观天文,皇太子当废!”

    于是,君臣无言,似乎便凭袁充这一锤定音。

    杨勇痴痴地坐在“庶人村”陋室之中,直似一根木头;然而,他的情绪却空前的活跃。他从不犯人,却因何那么多人与他为敌:

    ——外人姑且不论,可亲如父母兄弟,却为何加害于我?这世界实在不可理解。那姬威一直都是我的心腹,却会突然背叛,怎么一点征兆也没有?

    如今大势已去,完了,一切都完了,不仅近日地位急速恶化,甚至连天象也在变,“太白昼现”,那是比“太白袭月”更坏的兆头!再呆在“庶人村”已经毫无意义,而且可笑,甚至连“庶人村”的存在都是可笑之至了。然而,他必须硬着头皮强呆下去;否则,便会招来更多的非议,为天下人留下更大的笑柄!为了避免可笑的事,他必须可笑地活在“庶人村”。这是一种比圣旨更强横的力量责令他这么生活的,他只能如此,别无选择余地。

    面对这种啼笑皆非的处境,他直想呼天咒地,终于还是一声不吭,无言地望着苍茫的天宇。他努力思索事态的来龙去脉,似乎一切都明明白白,可再往深层想去,一切复又变得古里古怪,不可思议。他无望地望着天宇,祈求给他心中的疑问有一个明晰的回答;天穹给他的答案则是广漠无边的沉默。

    一队官禁无声无息地来到面前,无言地立着,一动不动了,似乎是一支影子部队。领头的人他是认识的,好像是殿内值长,故上柱国韩擒虎的沙甥——李靖。他忽生奇想:

    ——传闻韩擒虎到阴曹当阎罗王,李靖是父王的殿内值长,定然是奉旨率领禁卫来捕人了!自然是捕我杨勇了,那是铁定了。会不会这一去就是杀头?

    想到这里,他的心冰一样凉了。

    “是杀我的头吗?”

    他强笑而问,其实心中万分地不安,实在想哭。

    “自古天意难测,俺李靖小卒而已,能奉告什么?请殿下劳动一下,到武德殿一趟。”

    “哦?”

    杨勇心中又打个突,武德殿是不祥之地。

    走出荒凉的“庶人村”,便进入东宫中心地。杨勇张目四顾,竟不见一个熟人。东宫的部属哪里去了?阿云又哪里去了?忽然他感到大事比预感的还要不妙,一股凉气透背面人,继而打了个寒噤。他眼神到处搜索,想找阿云母子,阿云一人便生了阿俨、阿裕、阿筠三兄弟,还有个女儿永丰公主,可是一个也不见,似乎是前一刻发生了地裂,土地张开了血盆大口,一瞬之间。把他们全给吞下去了!

    走出了东宫门,他又吃了一惊:

    ——原来东宫已被禁卫军重重围住,东宫的卫队全数被缴了械。

    从“庶人村”走到东宫门外,他吃惊地发现:

    ——父子之情已是荡然无存,父王已将我视为仇敌,目之为匪寇了!

    面临这场国家大变、人伦大变,他不仅行为上不知所措,便在心里也难以设想,他一下子变成十足的傻子,化作一只可怜巴巴的羔羊,任人驱遣、宰杀。羔羊挨了鞭子尚能咩咩地叫,借以呼唤同情;然而他不能叫,他比羔羊还糟。历来是,国君要杀臣子,虽有反抗的先例,但事后均被人口诛笔伐为叛臣;而当儿子的与父亲拔刀相见,那就极为罕见了。叛臣道子,这儿是他思想的禁区,他是连沾边也不敢的,怎敢在禁区中驰骋?他只能当羔羊,这似乎是几千年前就规定好了,不可想!

    他进入了武德殿大门,立感眼花缭乱,迎面刀枪剑戟森立,连所有手执器械的禁军也一律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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