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你们明白了?”
“奴才明白!”二人忙答道。
康熙起身走到几旁提笔急书几个字交给陈梦雷,笑道,“这些银子让范承谟从藩库中取用,就说是朕赐与李光地办丧事用的,若不够使只管再要!”
“三十万两!”陈梦雷瞥一眼纸条,不禁大吃一惊,倒抽一口凉气问道,“这么大的数目,范大人只怕未必……”
“他肯定给!”康熙笑道,“范承谟若是笨人,朕也不派他回福建了!”
待李光地和陈梦雷退下,一直大惑不解的熊赐履嗫嚅了一下,问道:“圣上,朝廷正缺银饷,何不调进这些银子以充国库?”
康熙突然纵声大笑:“你这个老夫子呀,也太迂阔了!朕料范承谟必会倾库之银都交给李光地的!”
“只是人心难测呀!”明珠已经明白了康熙的意思,思忖着说道:“万一此二人见利……”
“要朕怎么说你们才明白?”康熙皱眉叹道,“若能福建平安,一千万两银子也值!李光地他们若是小人,难逃朕之王法;若是君子,拿这些钱掣肘耿精忠,岂不更好?撤藩之前,他们那里的银子花得越多越好!”
这是很透彻的话了,用的不是朝廷的钱,以彼之拳捣彼之眼.确是一石数鸟。
“我们的钱和粮都太少了,太不够用了。”康熙显得不胜感慨。这些日子在处置大量军务政务中,他最感捉襟见肘的就是这一点:粮和钱都要从老百姓身上出,但直隶、山东、山西、河南这些北方产粮区仍是地多人少无力耕作,岂不令人急煞?康熙想着,口里哺哺道;“琴瑟不调,如之奈何?”
立在一旁的周培公以为康熙在问自己,忙躬身答道:“琴瑟不调.当改弦更张而后再奏!”
“可弦已断了!”康熙心里一动,双手一摊说道。
“焦桐尚在,何愁无续弦之清音?”
“朕就急的这个,无弦可续呀!”康熙苦笑一下,旁边明珠、熊赐履和索额图见他二人突然说起禅语,不禁都是一怔,连刚踏进门来的魏东亭也莫名其妙地垂手站在一旁呆看。
周培公一时摸不清康熙的意思,诧异地问道:“凤尾飒飒满潇汀,何愁无丝竹之弦?”
“难哪!”康熙叹了口气,点头示意魏东亭退后侍立,又道:“我们君臣都吃得饱饱的,可知道百姓是个什么样儿?索额图说蒋伊绘的十二图是讥讽朝廷,朕看不是!那里头难民图、刑狱图、鬻儿图、水灾图、旱灾图……哪样不是真的?有的朕是亲见的嘛!谁不相信,走出京畿看看就明白了,那么多的田地,有几个耕作的人?这耕作的人便是朕的丝竹之弦呐!”
原来如此!周培公咬着嘴唇沉吟良久,大声说道:“臣有一策,何不下诏禁止女子缠足,田中劳作的人很快便可增加半数!”
“女子放足?”魏东亭在旁听着,觉得他的主张有点匪夷所思,不禁失口说道:“岂不悖于古训吗?”
“哪有这样的古训!”熊赐履冷笑道,“女子缠足是晚唐糜风,谬种流传行载,其害非浅。在此田多人少之际,主上若能颁诏严禁女子缠足,不但易于推行,于后世也是功德无量,只怕是积重难返,陋习难改啊!”
“好!”康熙大为高兴,这虽然只是一纸诏书的事,不费什么劲,却既有利于眼前,又可为后世传颂,这样的好事,何乐而不为?况且满族妇女素不缠足,入关这些年来,有些竟也效颦,裹起足来。与其连这也“汉化”了去,不如强逼汉人女子“满化”过来,也堵了那亲贵元勋的嘴,免得他们再说自己“向着汉人”了。他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看不出你周培公,还有这等才识!好,下去再拟一道诏来给朕看。”
“喳!”
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康熙觉得有点乏,站起身来舒展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