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彩丽人血
合居那个婆娘那儿了。咱们换了衣服去那儿候着,保准堵得着他们。”
“你怎么晓得这些事?”魏东亭诧异地问道。
犟驴子咧嘴笑笑,便拿眼瞧穆子煦。穆子煦便一五一十地将那日去六合居遇到紫云的事说了。
“这种人是最厉害的,软刀子杀人不见血!”魏东亭这才慌了神,“犟驴子你们只管去搅局,出了事哥哥兜着!”
“软刀子!”小毛子惊呼一声,一切他全明白了,紧张得浑身直抖——他知道的内幕多,比其他人格外惊慌。
魏东亭瞧他脸色刷白,便笑道;“即便有危险,也不必吓成这样儿!”
“不能在这儿咬牙磨屁股了!”小毛子急急说道,“不但要有人去六合居,更得有人跟着皇上,还要赶紧说给主子娘娘!”
这就有点过份了。把这样的风流韵事报告皇后有什么好处?魏东亭迟疑着没言语。
“我的魏大人,魏老爷,你倒快点呀!”小毛子急得火烧火燎,“没时辰细说——比闯公爷府还凶险呢!”说完一拍屁股跑了。
魏东亭看小毛子急成这样,预感问题严重,再也不敢怠慢,急忙派兵调将,又派人通知熊赐履、索额图和明珠急速入朝。
小毛子气喘吁吁赶到钟粹宫门口,却犯了迟疑:皇后再大,也大不过皇上。自己这么一告,万一将来两口子闹起别扭来,吃亏的还不是自己?想到此,便踅回身一气钻出永巷,出隆宗门到慈宁宫奔寻老佛爷。
这是得意的一着:太皇太后出面,百邪全避!不料太皇太后却不在宫里,贴身宫女小艉是墨菊的好友,告诉他说:“老佛爷去了斋宫。”
小毛子摸摸脑袋笑道:“我真急昏了头,竟忘了今儿是斋戒日!”折回身又是一阵飞奔,进隆宗门过六街,由乾清门向东北折,这才在斋宫里寻着了太皇太后。
“你这是怎么了?”太皇太后见小毛子跑得满身臭汗,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脸色不是颜色,笑着说道:“好歹也是一宫总管了,跑马似的,人瞧着倒像是有人造反了似的!”
“也差不多!”小毛子气喘着,把前头后头的事一盘子都揣了出来,末了又道,“奴才想着这事儿,即便是说给主子娘娘,仍旧要赶紧禀告老佛爷,连娘娘那边也没顾着去,就径直来老佛爷这里了!”
太皇太后愈听愈惊,“啪”地将桌子一拍立起身来,刚要发作,忽然觉得不是时候,也不是对像,颤巍巍地又坐下,将桌上的纸牌展开,复又合拢起来,半晌才说道:“皇帝一向没这个毛病儿,一定有人勾引。小毛子,请速给我查出来!”
“喳!”
“传我的话给那个犟驴子,叫他寻见那个妖精,立即处死!”
“传我的懿旨,”太皇太后恢复了往日的镇定,平静地说道,“叫步军统领衙门和九门提督衙门的图海、祖永烈、吉哈,还有周什么培来着,在城内严加防范!”
“喳!”
“你去吧!”
老齐化门在明代已改名叫“朝阳门”,人们叫惯了口,仍有叫老名儿。康熙的坐车出了朝阳门,稍向南折,在广渠门边一个小胡同口停了下来。
“到了。”黄敬恭恭敬敬地掀起车帘,搀着康熙下了车,顺胡同向东,在一个门沿前停了下来。黄敬上前轻轻一叩,叫道:“彩明,公子爷瞧紫姑娘来了!”
“呀”的声门被打开,一个小丫头出来,朝两人福了一福,便带着他们顺着两旁满是木槿蔷蔽的甬道往后堂走去。
紫云早已袅袅婷婷地立在门首候着,见康熙进来,轻盈地一蹲身子,曼声说道:“贵人玉趾降临,难怪昨夜灯花儿爆跳,今晨喜鹊噪叫……”说着却不起身。
康熙看她时,却是一身汉装官服,月白绣衫,水红百袂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