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收曹士杰
,佩在腰间,在一块铜镜前反复照着。铜镜里映出了一个年青威武的勇士,他那充满朝气的脸上顿时挂上了几丝微笑。他用手正了正帽子,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似的。他在铜镜前站立了许久,待主意拿定,但找出一个包袱皮……
睡在餐室的阿宝是曹士杰的随身仆侍。在士杰刚一翻身起床时,他就朦朦眬眬地醒来。他听到少爷先是一阵踱步,接着又噼噼叭叭的摔书声,心里惊疑不定,便起床悄悄起到内室门边,透过二门上的一个小孔,看见少爷像是着了魔似的,翻书、看剑、换衣服,然后又身穿戎装在镜子前没完没了地照着,好像马上就要挥戈出征一样,他正心里奇怪,见少爷又脱下戎装,匆匆忙忙地换上了那件长大的青色儒服,戴上了儒冠,又把黄甲黄盔往身上背,像要出门。他急忙推门进来,恭恭敬敬地问道:“大少爷!你这是要去哪啊,现在天色还早,离五更还有小半个时辰呢!”
曹士杰一见阿宝走了进来,便劈头问道:“阿宝,你想跟我一起从军吗?”
阿宝瞪着一双惊讶的眼睛看看主人,不知道他今晚这是怎么了。忙应道:“奴才自然是跟少爷走,少爷到哪儿,奴才到哪儿。”
曹士杰满意地点了点头,把手里的包袱丢给他说:“那就跟我快走!”
“这……是上哪儿啊?”
“走吧,到了你就知道了!”
阿宝不便再问,只得把包袱往身上一背,欲往外走。士杰突然又想起什么,几步跨到书案前,顺手抓过几本书看了看,把里面的一本《孙子兵法》抽出放好。又把《经世文粹》、《五经大全》等经典册籍略略一翻,便对阿宝说:“带上吧!”
曹士杰的这些举动,阿宝更加莫名其妙,他接过书放进包袱,看着这两样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心里暗自琢磨道:“戎装和圣人之书……到底要干什么去?”
“快走!”士杰催促道。然后又把包袱背上,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厅堂。穿过小月门,又过了几道院落,从后门出了曹府,主仆二人朝正东方向走去。此时残月西沉,东天边上跳出一缕玫瑰色的曙光。
士杰带着阿空一直朝城南奔去,阿宝心里纳闷儿,只是紧紧地尾随着他。士杰挺直胸膛甩开大步,昂首朝前走看,他呼吸着这湿润的空气,觉得这一夜自己又长大了十岁。从今天开始他决心投笔从戎,踏上这戎马生涯,他要随平西王、父亲冲上战场,杀尽清兵,收复中原。
时间不大,两人便来到一座古庙脚下,抬头看了看一闪闪的台阶通向庙门,士杰便大步流星沿台阶而上,阿宝心想;兴许是来拜圣祖的吧?可转念又一想,拜圣祖为何还带着圣书、战袍呢?他偷眼看了看士杰,把肩上的包袱住上拽了拽,也跟上前去。
他们来到院中,整个古刹在苍松翠柏环绕之中,显得极古朴庄重。士杰来到大殿前,用力推开大门,迎面一道纱帘,纱帘后边供着又高又大的圣祖全身坐像。像的头顶上又悬着一块横匾,上书“至圣先师”四个烫金大字。圣像案前的香炉里,闪着暗红的光,冒出的白烟悠悠忽忽地在大殿之中缭绕。士杰来到案前,双膝跪下,朝着那威严的泥像恭肃叩首。然后他抬起头来虔诚地望着圣祖,静默良久,又拜了几拜。
阿宝呆立在一旁,十分尴尬。跪拜吧,不是,不跪拜吧,也不是。他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圣祖,虽纹丝不动的端坐在那儿,但两只大眼却好像在盯着他,他也不由得把包袱放下,跟着跪了下来,他也学着士杰的样子,嘴里咕噜了几句连自己也不懂的话。连连叩了几个头,然后看了看主人,他不由地惊呆了。只见曹士杰两眼闪着泪花,喃喃地诉道:“圣祖先师在上,弟子曹士杰今日辞别,皆因江山破碎,鞑虏肆虐,民众涂炭。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况龙颜恩泽,余生当殒首,死当结草,是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