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泪激将士
马上跳下,转身从侍卫手中接过跟随他多年的斩将刀,把大刀戳在地上,单手扶刀,大声喊道:“今日我来,就是希望能与弟兄们同呼吸共命运。”说罢,他单手提刀来到山凹当中,稍微定了定神,把大刀一横握在掌中,就在教军场的中央练了一趟八卦刀胜金刀。再看吴三桂果然宝刀未老,只见刀随人转,人随刀转,呼呼挂定风声,震得山谷直起回音,这把大刀是上下翻飞,神出鬼没,在火光的照射下,烁烁放光夺人二目,隐约之间还伴有风雨雷电之声在场的几千将士都看呆了,自从他们跟着吴三桂起来,从没有见他这样练刀,站在山口的马宝也被吴三桂这一举动,弄得张目结舌。
待吴三桂练完之后,山谷内立刻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有的将士忍不住破口而出:“好刀法,王爷真神人也!”
“王爷果然宝刀未老!”
“我等愿追随王爷,征战沙场!”
“誓死效忠王爷!”
这呼声一传十,十传百,片刻之间誓死效忠王爷的呼声便一遍遍地回荡在山谷之间,久久不息……
从第二天开始,吴三桂的平西王府结束了往昔的和平宁静,骤然变成了昔日关宁铁骑的司令部,整肃紧张地行动起来,山中谷地里的各营兵马按涓、棚、营建制,列成黑压压的方阵,各方阵按号令一队又一队地往谷外的森林深处开去隐蔽待发。旗旌刀枪暂时都收掩不张,只是以快疾的速度向云贵两省北上的要塞开去……
吴三桂要上战场了,一个为自己战斗的最后战场!
清晨的朝霞在清清的薄雾的映衬下,显得更加迷人,桔红色的光芒洒遍了平西王府的每一个角落。
王府大殿前的广场上,有一人骑马飞驰,他的披风在晨风中像战旗翻飞,头顶的帅字银盔和红相映,一部银髯飘洒前胸,威武异常。
他就是吴三桂。这身盔甲他已多年未穿了,今日穿上,仿佛又回到自己年轻时征战沙场的峥嵘岁月。这天他五更便早早起床,闻鸡舞剑,心中充满一种说不出的豪情与躁动,他怀念当年金戈铁马,征尘蔽日的岁月,他感到自己依然年轻,依然精力旺盛,依然威风不减当年。此时他才猛然想到古代的廉颇大将军年过七十的飒爽英姿。
练完剑,他顶盔贯甲,跨上那匹枣红战马,在小校场上驰骋。他从马上摘下那口斩将刀,跃马劈向场中心的一个木桩,只见刀光一闪,木桩应声断为两截,他心中一阵欣慰:宝刀不老人亦不老!我要北上了,我盼望已久的日子终于到来了!
这时中军来报:“启禀王爷,将佐全部在大校场候驾!”
吴三桂点了点头,带领亲兵卫队到了王宫外的大校场。
主力军队游击以上的将佐全部集中在这里,排列成整肃的方队等候平西王爷的到来。他们都是中级军官,是军队中直接领兵冲杀的将官,是军中的支柱,他们虽不能参与军中机密,只能服从命令,但他们都是军队的核心。历史上的无数兵变,都是以这种军将阶层为核心发动的。而大将军若不能与这些中级将官同心,是极为危险的。三国时蜀国五虎上将之一的张飞,即是被这种人所暗算的。陕西提督王辅臣之所以被逼上造反之路,也是因为吴三桂的旧部掌握了军中基层的实权,可以说,这些人便是军队的生命,而统军大将则是他们的灵魂!
这些将佐只是听说朝廷要撤藩,只是知道今日必有大事,但平西王究竟做何打算,看来今天便要水落石出了。
日上山头时分,军中大将们纷纷从校场仪门里鱼贯而出,整齐地排列于方队西侧,每人都手按佩剑,肃然站立。近二十名军中文吏谋士也排成两列,中央高台上座席虚空。显然是在等待王爷……此刻的大校场格外肃静,每个人似乎都在等待着什么。
这时远处传来的一阵清脆的马蹄声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