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反虎头关
参将守西寨,自己率队亲自镇守东寨。分拨停当,他便登上寨墙上的一座高耸的箭楼上。拳头攥的格崩直响,双目紧盯着大火燃烧的方向,思绪翻腾,心焦如焚,莫非是清兵偷寨?不能,清兵距此遥远,不可能这样快地赶到这里,是自己的人不小心失火?也不能,镇守虎头关的马强人很机敏,不会出这么大的差错……
突然,他身边的一个亲兵大声道:“将爷您看,有人上来了!”
夏国相立刻顺着亲兵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夜色朦胧中,对面山梁上有一支骑队隐隐约约地向关上奔来。
夏国相两眼紧盯着这支突然来临的骑队,那队骑众逐渐地拐过山脚,驰近七星关前。纷杂的马蹄声已经如急风暴雨般打破了山寨的寂静。
寨墙上的守军立时剑拔弩张,张目以待,夏国相的亲兵们也拨出腰刀,准备厮杀。
那队人马奔至七星寨外的坡地前,忽然勒住马,队中走出一人来,朝寨上高喊道:“关上的弟兄们!快将你们的夏将爷请来!”
“啊!是马将爷!”夏国相的一个亲兵马上听出那喊话的人是马强,忙对夏国相叫道:“将爷,来人是马强,马将军!”
夏国相借着朦胧的月色,也认出了喊话的正是马强,忙对马强大声喊道:“马将军,我就是夏国相,到底虎头关出了什么事了?”
“唉!夏将军,一言难尽!那朱国治狡诈,派人夜来袭寨,马某失之于疏忽,竟把虎头关叫清兵夺了。”
夏国相听罢,如雷炸耳,大惊失色,继而怒火中烧,厉声问道:“马将军身为一关主帅,如何这般容易就将虎头关丢给了朱国治?你岂有不知,虎头关也是举足轻重之关隘,丢失此关,王爷的大寨岂不危险?你犯下了灭门之罪。”国相越说心中火气越大。
“我……我……”马强语塞,嗫嚅半晌,无言以对。他回头瞥了一眼身后那些改换了装束的清军,硬着头皮催马向前,大声哀求道:
“夏将军,此处决非讲话之地,马某纵是犯了灭门之罪,亦恳将军先开启关门,让我和这几百弟兄进去。待马某细述详情,共商应急之策,以图夺回虎头关,驱清军!不然虎头关无望,七星关也危在旦夕!夏将军,快打开关门,放马某和众弟兄们进寨!”
夏国相迟疑片刻,心中忿然悲道:“这马强丢了虎头关,还竟敢有脸活命回来。”心中想着,他口中便道:“王爷曾对我等训话,要全力守好各关口,切莫大意。我等也立下军令状,人在关在!如今关不在了,可马将军却单独逃得性命,又有何颜再委身于世间!”
马强依然哀求:“夏将军,马某自是罪该万死,败军之将,但只求将军开恩,救马某一命,马某永生永世亦不忘将军之德。”
随后又指着身后的军士们道:“将军纵是痛恨马某,但丢失虎头关是马某我一人之责,与这几百弟兄何干.望将军可怜可怜这班无辜的弟兄。”
夏国相是一个性情豪勇直爽之人,他平生虽最痛恨那些苟且偷生,贪生怕死之徒,但却听不得别人几句软话,闻听马强一再苦苦哀求,心里也自然软了下来。
他转身就想喝令守关将士打开寨门,猛然间又冒起一个念头:“不对,虎头关地势险要,关防严密,易守难攻,岂能就这样容易丢给了清军?朱国治手中无兵,即使有些也不过是几百名府中卫队而已,又怎能这么快就攻破虎头关?即使马强一时疏忽,也该率众拚杀,据险死守,又为什么丢关逃命?难道他不知死罪吗?”
这一连串的问号,使得夏国相心中顿生疑心.不禁又向关下探望,只见马强衣冠整齐,披挂得当,神色泰然,身上没有丝毫拼杀留下的痕迹,他身后的那队逃兵也都鞍马齐全。俗话说:“败军之将,丢盔卸甲,丧魂落魄。”
夏国相越看越觉得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