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宫风云
真有个什么闪失,叫臣妾一人如何独自活在世间?”说罢又低下了头。
吴三桂听罢先是一笑,而后把圆圆抱在怀中,抚摸着圆圆那依旧乌黑的秀发,道:“圆圆时时把我挂在心头,三桂永世不忘。不过你放心,我此次誓师计划周密,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但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啊!”
吴三桂抬起头来,手托花白银鬓叹道:“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定当成就大事业。我吴三桂自知时日不多,何不趁此机会再做一番事业,倘是有什么不测,也自以无愧。”
圆圆听了这番话不由地眼泪掉了下来,沾湿了吴三桂的衣襟。
“圆圆你这是怎么了?”吴三桂望着圆圆那泪眼朦胧的样子问道:
“我……我……”圆圆哽咽着:“我只求下半生能与三郎平平稳稳地度过。”
“我这样做又何尝不为了你呢?有朝一日我若推翻了满清,那你就是当今的皇后,那时只你我再共享人间欢乐,不是更好吗?”吴三桂道。
圆圆擦了擦眼泪,道:“从古至今,多少人为了争帝争王,扰得百姓不得安宁,待到当了皇帝,又要为保帝位费尽心思,有何乐趣可言?臣妾幼年时,自以为容貌美丽,也曾有过非分之想,如今反倒觉得那些想法俗不可耐了。依臣妾看来,王爷若为自己着想,不如交出兵权,你我共同隐居山林,像范蠡和西施那样泛舟五湖,该多快乐?何苦再开战端致使生灵又遭涂炭?”
吴三桂听着圆圆的话连连点头,“圆圆,你讲的很有道理,我又何尝不想与你共享晚年之乐呢?只是……”吴三桂叹了口气又道,“只是事情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我也是骑虎难下身不由己呀!”
圆圆望着吴三桂那为难的样子,低下了头没有继续再往下说,她把话题一转,说道:“连日军务劳苦,王爷还要多注意身体,少动肝火为好啊!”
吴三桂道:“这几日我不在你身边,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啊!好了,我们还是不谈那些令人不愉快的事情了,来,我们到怡人亭中饮几杯酒,高兴高兴。”
说罢,吴三桂与陈圆圆二人携手共行在莲池旁的林荫小路上,秋风轻拂着两个人的面庞,圆圆的衣襟随风飘摆,那依依倩影依然那样美丽,三桂的威武似乎也不减当年,——或许他们还在努力地寻找着过去的岁月。
这些日,由于军务甚忙,吴三桂的确难以抽身,纵使他宫中妃子不少,什么四面观音,八面观音,可就在他准备誓师的这段特殊的日子里,平日在他心目中似乎已经消失的圆圆不知为何又回到了他的心中,相思之苦,最难排遣,何况养颜殿里处处留着圆圆的踪迹?书房中有她用过的笔砚,她临摹的楷书,妆台边有她忘在那里的一副珍珠耳环。东梢间的卧室是他们俩共有的,任何人,哪怕是张氏都不能到那里和吴三桂同寝,如今空了数月之久的卧榻,似乎还得留着她的温香。他的腰边还挂着圆圆亲手为他绣制的精制的香囊……要是走出寝宫,来到养颜殿,引起甜蜜回忆的事儿就更多了,不是吗?在那段刚刚来到云南的日子里,他俩天天在此欢乐,日日在这里缠绵……
今天夜里,圆圆终于又回到了他的面前。
吴三桂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欲火,他紧紧地抱住圆圆,亲吻着她脸上的每一片肌肤,一种无形的力量立刻充满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他把圆圆放在床上,剥下了她的外衣。此刻圆圆浑身酥软地躺在床上,好久,她已忍耐好久的寂寞,今天她终于可以尽情地发泄了。连夜来她彻夜难眠,一到晚上,无数奇特的景像,无数狰狞的鬼脸,总在她头顶盘旋。她想大声喊叫,她想双手推开那死死缠绕着她的,莫名其妙到令人心悸的五颜六色的彩斑彩带。但今天她连手指都没有动一动,只有嘴唇翕动着,任凭吴三桂在她的身上反复地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