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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 怨春偏侯夫人自缢 失佳人许廷辅被收
发珍重一爱一惜。随吩咐朱贵儿、杳娘、雅娘众美人,翻入乐谱,时时歌唱。萧后见炀帝怏怏不乐,只是将酒来劝。炀帝吃到半酣之际,更觉思念一情一深。随叫取纸笔,一自一制祭文一篇去祭她。祭文道:

    呜呼妃子,痛哉苍天!

    天生妃子,胡为不全?

    容兮佼佼,才兮仙仙。

    奈何无禄,不享以年。

    十五入宫,二十归泉。

    长门五载,冷月寒烟。

    既不朕遇,谁能妃怜!呜呼痛哉,一旦一自一捐!

    览诗追悼,已无及焉。

    岂无雨露,痛不妃沾。

    虽妃之命,实朕之愆。

    悲抚残玉,犹如花鲜。不知一色一笑,何如嫣然!

    泪下成血,心伤如煎。

    纵有美酒,食不下咽。

    非无丝竹,耳若充悬。

    妃不遇朕,长夜孤眠;

    朕不遇妃,遗恨九泉。朕伤死后,妃苦生前。

    死生虽隔,一情一则不迁。

    千秋万岁,愿化双鸳。念妃香洁,酹妃兰荃。

    妃其有灵,来享兹筵。

    呜呼哀哉,痛不可言!炀帝做完了祭文,一自一家朗诵了一遍,连萧后不觉也堕下泪来,说道:“陛下何多一情一若此!”炀帝道:“非朕多一情一,一情一到伤心,一自一不能已。”随叫一个太监赐祭一坛,就将祭文烧在她灵前。十六院夫人,闻知炀帝厚治侯夫人的葬礼,也都备了礼物来祭吊。萧后见众夫人来祭,也只得拿些香蚀纸帛,差人去赐吊。炀帝又差人相择高原之地,卜吉厚葬。又敕郡县官厚恤她家父母。侯夫人虽生前不曾受用,死后倒也一时之荣华。正是:

    莫道红颜金薄命,人一情一到底惜芳魂。

    生前纵未君王宠,死后犹沾雨露恩。

    炀帝厚葬侯夫人不题。却说许廷辅拿在狱中,被刑官三拷六问,熬炼不过,只得将索骗金钱礼物,方肯来选的事一情一一一招出。刑官得了真一情一。忙具本奏和炀帝。炀帝大怒道:“这厮原来如此大胆!”就要叫发去东市腰斩,却亏众夫人再三苦劝。原来十六院夫人,都是许廷辅选入来的,今日亲承恩宠,未免念他旧功,故竭力替他劝解。炀帝道:“若不斩他,何以谢侯妃于地下!既是众妃苦劝,免他身首异处,一刀之苦。”遂批旨赐许廷辅狱中一自一尽。正是:

    只倚权贪利,谁知财作灾!

    虽然争早晚,一样到泉台。

    又云:

    何物貂#贱,伤残白玉枝。

    百身犹莫赎,一死更何辞!

    炀帝既将许廷辅赐死,只是思念侯夫人不已。众夫人百般劝慰,炀帝终有几分不畅。萧后道:“日前仙使曾说宫中一自一有嫦娥,今其言已验。但侯夫人既死,思之无益,何不还到后宫去选?或者更有美一色一,也未可知。”炀帝道:“御妻之言有理。”遂同到后宫来选,怎奈后宫有千宫万殿,一时怎能够遍选!来选的未必一色一美,一色一美的未必来选。炀帝心生一计,叫传旨各宫,不论夫人、贵人、才人、美人、嫔妃、彩一女一、或是有一色一,或是有才,或是能歌,或是善舞,凡有一才一伎之长,都许报名一自一献,俟朕亲览录用。有能荐拔一人者,赏千金;误报者不罪。一自一此旨一出,不数日,也有论诗的,也有善画的,也有能吹弹歌舞的,也有会投壶蹴的,都纷纷来献伎。炀帝大喜。随命值酒在显仁宫大殿上,召萧后与十六院夫人,都同来面试众人。这一日,炀帝与萧后并坐在上面,众夫人都罗列坐在两旁;下面却排下几张长书案,尽将笔墨纸砚和笙箫弦之类放在上面。能诗的,炀帝就出题目,叫她吟咏;会画的,炀帝就说个景致,叫她摹写;能吹的,就叫她吹;能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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