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八章 不是不该死 只是场合不对
那信使忙不迭的叩头,窦建德的怒气消了一点,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将你道听途说来的谣言仔细说与孤知道,若是漏了一个字,孤还是不饶你的”
信使连忙飞熊军被灭的始末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其间每说一句话前面都要加上卑职听说四个字,将经过讲完,他浑身上下所有的衣服都已经被汗水泡透一双腿不由自主的颤抖着,似乎窦建德再一个严厉的眼神都能将他压垮一样因为紧张激动,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显得磕磕绊绊,但好歹还算详尽的说了个清楚
窦建德听完了之后脸色已经变了,之前的怒气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浓烈的担忧和惊惧,他实在想不到,燕云军竟然真的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到了自己的地盘上,然后明目张胆的对一支规模达到了三万人的精锐部队发动了突袭有句话叫做千里奔袭必撅上将军,除非对手下人马指挥已经达到如臂使指一般的将领,谁也不敢轻易率军深入敌后突袭
是李闲
窦建德听完了之后心里就做出了判断
李闲竟然亲自率军到了河北
怪不得找不到燕云军的主力,原来夏军南下,而燕云军竟已经悄然北上,这对于夏军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可曾听说那支莫须有的燕云军有多少人?”
曹旦沉吟了一会儿问道
“卑职查探……卑职是听说,那支燕云寨不过五千人,清一色的骑兵,来去如风,再太阳升起的时候自正东方突袭,为首的是一员穿黑甲骑着一匹极雄骏黑马的将领,旗帜上却分辨不出是何人”
“果然是他”
窦建德低声说了四个字,脸色越发阴沉
“你先退下”
窦建德摆了摆手,说话的声音很轻,似乎被一瞬间抽空了力气一样,而事实上,他确实有一种很烦恼的无力感自南下之日起便处处透着怪异,先是燕云寨水师根本就没有设防,大军渡过黄河后又是半个月没有找到燕云寨的人马,侧翼被威胁,窦建德担心这是燕云寨的诱敌之计,也不敢贸然突进,以至于走了半个多月,大军距离巨野泽还有过百里的路程而苏定方的先锋军虽然已经到了距离郓城不足三十里的地方,可却以郓城附近疑似有大批燕云军人马为由停了下来
这是个骗局
沉思中的窦建德骤然明白过来,手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
燕王李闲根本就不是去攻打瓦岗寨了,他亲自率领的精兵一定是用了金蝉脱壳之计,看似还在雷泽以西与瓦岗寨的人马对峙,其实早已经偷偷渡过黄河
燕云寨进攻瓦岗寨出动的水师只是个空壳子
窦建德立刻就又想到了这一点
看似庞大的水师,其实都是空船,看起来像是要封锁瓦岗寨水路上的粮道,其实只是为了将李闲的精兵-运到河北去而已先是一招金蝉脱壳,再一招暗度陈仓,好一个燕云寨,好一个燕王李闲
窦建德深深的吸了口气,现在终于明白过来,这一切都不过是李闲布下的骗局,只是为了掩盖他要进兵河北的假象他从最初就没打算要进攻瓦岗寨,他一开始想的就是去杀刘黑闼,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他看了一眼曹旦,发现对方也是一脸的沉重
……
……
曹旦见窦建德看向自己,知道是夏王想征求自己的意见,本来军中最有见地,最能打的大将军王伏宝因为建议窦建德缓称王而被下狱,如今军中窦建德最信任的人便是他,可他现在心里也乱的很,一点主意都没有
他是个干不了什么大事的人,但对于小事却能处理到极致
所以他没有立刻对这次燕云军北上的事说出什么看法,而是对窦建德施了一礼道:“臣再去问问那信使,刚才他那个样子显然也吓坏了,臣怕他还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