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问道。

    “不如”

    尉迟恭根本没有想就直接答复了两个字。

    “李世民临死之前也曾对孤说过你刚才说的话，他在最后一刻也没有放弃，明知不是孤的对手，还是想与孤一战……你可知李世民是怎样死的？”

    “万箭穿身。”

    尉迟恭答复。

    李闲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你果真是个怕死之极的人。”

    尉迟恭渐渐的弯腰，将丢在地上的铁钎捡了起来：“即使如此，我还是不会放弃。”

    李闲看着他突然问道：“你可知为什么到了如今，外面的侍卫都没有出去？”

    尉迟恭一怔，下看法的摇了摇头。

    “由于孤吩咐过，谁也不要出去。”

    “为什么？”

    尉迟恭问。

    李闲仔细的答复道：“孤总得尽力试试能不能让你改变心意，不然后世的门板上少了一个门神这责任有些大啊，我会总觉得对后世之人有所亏欠……孤杀李世民，不曾心软。杀你，却有些犹疑不定。就比如李世民救你，不管能不能救总要试一试。孤也一样，不管能不能劝你不死，总要试一试。”

    ……

    ……

    尉迟恭不懂李闲在说什么，一点也不懂。

    李闲知道他不懂，也没打算解释什么。到了这个时代之后死在他手里的英豪曾经不止一人，对后世之影响有多大他更是无法估量。没有了李渊的大唐，没有了李世民的大唐还是不是大唐这又有谁说的清楚？

    这些他不如何在意，他却有些感慨于后世柴门之上贴着的门神只要秦叔宝一人会不会有些孤独。或许是由于无聊，或许是由于思念。

    “你就当孤是无聊乱说。”

    他轻笑着说道。

    尉迟恭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可我进了这座大帐末尾，你从没有说过一句要招降我的话。”

    “许你高官厚禄？”

    李闲笑了笑道：“没这个必要，你心中有执念，岂是一些黄白之物可以改变的？就算你有这个心思，孤也不会留你。万一你日后有天发现本人对李世民的愧疚难以承受，再来杀孤的时分孤岂不是还要费事一次？除祸自然要除根……总得为当前多想想。”

    “那你劝我惜命有什么意义？”

    尉迟恭问。

    “意义在于，孤本人心里落个虚伪的安生。”

    李闲渐渐站起来，看了看手边的黑刀：“孤杀李世民，以万千弓箭手射之，使其死于战阵之中是为了全他半世枭雄之名……孤杀你，是为了全你一个奸臣节烈之名。”

    “你是个疯子。”

    尉迟恭神色变得有些发白，他突然发现面前这个人其实真的有些可怕。

    “一个人玩的太久了，总会有些无聊。无聊的久了，总会有些疯癫。你或许不知道，孤到了如今为止最大的乐趣，居然是和将死之人说说心里话。但凡活着的人，孤谁都不会和他们提起什么。”

    “说起来，孤尝试着置信任何一人。但阅历过这二十几年之后，孤才醒悟原来随便置信任何人一人的代价或许便是死有数次，而人死一次就够了……孤曾经死过一次了，自然比别人更知道死的痛苦。有人或许劫后余生会说，他死过一次了。但那怎样能和真正死过一次相比？阅历过无量尽的黑暗之后，对黑暗总会格外的珍惜。”

    “你说孤是怕死之人，没错……由于孤知道黑暗的可贵。”

    李闲叹了口吻：“你说想让孤体会一下亲人分手之痛……你可知道，孤曾经体会了两世？”

    看着尉迟恭诧异莫名的表情，李闲突然笑了笑说道：“特地告诉你一件事……死了之后可没有什么黄泉路，也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