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琴王的故事
声道:“你何不早说?”
司马吟道:“我师与赤蛟门李师伯不和,曾发誓终身不与赤蛟门弟子相见。我一直犹豫。但晁兄深情,令我心服口服,我决定一赌天运。”一天一夜间碰得上枪王,而枪王又肯为他医治,晁中活;否则,晁中死。
韩娥忽然清醒,大叫道:“那还不快走?”扔了剑,起身便要去负晁中。
司马吟两眼一凌,寒光逼人:“且慢,我还有个条件!”抱着晁中,身子突然后退丈余,坐姿却纹丝未变。
韩娥一呆:“原来你轻功这么好!”她素以轻功见长,但自思也决不能象他这般抱着个人前趋后退,潇洒自如。心念一动:“他也一直让着我!”心中对他信心,又增加了几分。
薛黯道:“快说!”
司马吟道:“我此去吉凶难卜,万一我恩师不肯相救,又或到时辰找不到我师,你们必会迁怒于我。所以,你们必须现在立即下山自去,不得随我同赴大漠。”
韩娥身子一震,薛黯“啊”了一声。司马吟此言颇有道理。晁中本来身中刺虎内劲,纵集天下名医,也已救他不活。此时忽然有了希望,人人欢喜。但若又因人为原因再度绝望,则心中的怨恨怒火就难以测知了。
但……难道就这么眼睁睁在旁看着,自己却不能帮一点忙?
韩娥银牙一咬,道:“我还要杀一个人,就是你师父赵枪王。司马兄,你记住,无论如何,我会去找你们的。”凄凄望一眼晁中,拾起贯日剑,一转身,头也不回下山去了。薛黯双目圆瞪,迟疑难决。
司马吟喝道:“薛兄想误晁中性命不成?”
薛黯震然而起,犹豫一下,把手中七宝刀丢在地上,低低道:“大漠狂沙,凶险莫名;匈奴悍骑,野性难驯。司马兄一路小心。”
司马吟强忍心酸,冷冷道:“娥妹魂牵晁兄,神不守舍,薛兄还不速去,说这些废话干什么?”
薛黯大眼一眨,单臂长揖到地,急转身奔去。
司马吟愣愣看着他背影。晁中坐在他前面,身不能动弹,周遭事情却知道得一清二楚。见薛、韩已去得远了,叹息一声:“司马兄舍己全友,情义高洁,晁中既感且佩。”
司马吟泪如雨下,口中却笑道:“晁兄不发一言,那是认为我处置得当了?”
晁中道:“薛兄因我而断臂,娥妹为我而伤心,晁中实不知如何相报。司马兄如此安排,我死亦可瞑目了。只是独苦了司马兄!”
司马吟长啸一声,吟道:“夜中不能寐,起坐弹鸣琴。薄幄鉴明月,清风吹我襟。孤鸿号外野,翔鸟鸣北林。徘徊将何见,忧思独伤心。”(作者注:此诗系阮籍(210——263)所作,其时尚未出生。)
晁中轻轻一叹,续道:“人生几何时,怀忧终年岁!”
司马吟一怔,道:“晁兄,好诗!寥寥两句,已概括出我这首诗中隐藏含意。意境深悠,悲痛切入肤中,动人心魄之极。此何人所作?”
晁中道:“这是琰姐所作《悲愤诗》最后两句,和胡茄十八拍一同流入中原。”
司马吟猛地一惊,背起晁中,道:“晁兄,你想见到你的琰姐,就不要老想着死,一定要挺住。见到我恩师,你就有救了。”
晁中微微一笑,道:“你尽人事,我抗天命,生死之间,胜负之数,你我都不必强求。”
司马吟狂叫一声:“好!”展开绝顶轻功,径向北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