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泫然欲泣的表情倘若别人做出来必然是我见犹怜，这姑娘做出来就有种该不会要死了的悲壮，楚夜几步走近，不嫌脏的摸了摸姑娘的额头，却瞄到那遮挡的皮肤下骇人的脓包，当下微不可查的眯了眯眼，见没发烧松了口气“你哪不舒服可以告诉我。”

    却不知姑娘顿时一喜，扯住他的衣袖“我…我…听到，过。”

    细弱蚊蝇的嗓音风一吹便能消散，楚夜眨了眨眼，随即眼一亮，大喜，知道对方话吃力遂自己重复到“你是，你听到有车辆从这过吗？”

    姑娘点了点头“大概，两个时，前。”

    楚夜已经兴奋的将人举高高了，眉眼皆是神采飞扬的模样，第一次被如此热情的对待，姑娘咯咯笑的欢快。

    “谢谢你，帮了我大忙了。”

    “不，不用，谢。”

    楚夜举步往外，朝着二人挥了挥手，女子将姑娘抱紧了些，一阵寒风涌来，吹动塑料袋，卷帘门再次合上，脚步声渐行渐远。

    “姐姐，他是，我临死前，礼物吗？”

    女子将姑娘抱紧，闭上眼，眼泪无声自流，嘴角却笑着“傻姑娘…”

    话一落，姑娘终是忍不住吐了出来，衰败的身子对药物自动产生抗体，此时此刻排斥的越发厉害，占据主权，癌细胞扩散全身，以无法揣摩的速度恶化，姑娘根本无法出话来，痛苦的表情唯有那双眼依旧明亮，充满祈求。

    女子从腰间取出枪，落在太阳穴的位置，闭上眼，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枪响对吃这行饭的楚夜来格外熟悉，他顿了顿脚步，终是叹口气继续前行。

    找到甜甜后他一定要好好走走这个江市，到底是多么潦倒才会让人类的生活如此艰巨。

    第一次楚夜觉得，死了或许才是解脱，那样活着，有何意义？

    白雪纷飞，寒冷沁骨，漆黑的夜，唯有呼啸的寒风不断作响。

    “终于完工，这也是邪了门，好在我们赶得及时。”

    “走吧，先去好好睡会，明日在汇报给主子。”

    嘭咣的碰撞，凌乱的步伐，若有似无的交谈，随后一片沉寂。

    隐隐伴随着若有似无的啜泣声。

    甜甜是被冷醒的。

    脚部贴着冰凉的水泥地面，浓烈的潮湿带着血腥味，还有股不出的恶臭，四肢被极为扭曲的绑在身后，有些麻木。

    断线的记忆开始重连，甜甜忍住心口的惊惧，知道自己此时的处境必然很不好，可等她缓缓睁开眼适应眼前的黑暗，还是被眼前的场景惊的不出话来。

    水泥地面，三百平的封闭空间，没有门，唯有一排拐弯向上的楼梯，一个又一个两米高四米宽的笼子，每个笼子里都绑着意志不清的异能者，有的昏迷不醒，有的目光呆滞，有的鲜血淋漓满身伤痕躺在地上，臭味便是从那飘散，赫然是死了的尸体。

    感受到她的视线，醒着的皆冷漠而死气的看着她。

    甜甜呆若木鸡，被眼前的一切惊的不出话来，只觉做梦般不真实，随后没多久又浑浑噩噩的睡去，没多久又醒，每一次醒来的方式都是那一阵阵凄厉的叫喊。

    际渐亮， 一路走来白了头，走过的脚印下一秒便会被掩盖，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大雪忽而消停，江市本来的面貌终于缓缓露了出来。

    除了白，几乎没什么多余颜色。

    “有许多地方的受灾程度都是如此，眨眼间便夷为平地。”

    青年缓缓道来，九儿在区见识过，此时也算有了底，其他人却要花点时间品味。

    “呐…怎么会毁成这样？”

    柳语惊叹，一行人继续前行，丧尸并未遇到多少，反而碰到了几个成群结队的幸存者组织，随即一辆车在众人的艳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