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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第二百三十章
伸手抱住她。用尽了绝强的自制力,才控制自己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女孩久久索取不到,终于慢慢颓丧而下,窝在她胸口,哭泣出声。李瑾月仰望着头顶的屋梁,泪水顺着下颚滑落,无声地低落在女孩肩头。

    “不愿意,不愿意又如何……”女孩的声音断断续续,手指嵌进了李瑾月的皮肉。

    你到底将我当做妹妹,还是当做心爱的人。你不愿我嫁人,到底是因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说清楚?

    “你要是能说一句不愿意,我就为你翻了这个天地又如何。可你为什么说你愿意,你为什么要说你愿意。”李瑾月轻声道。

    所以是我的错吗?我有什么立场说我不愿意。你到底还要我怎么做?你不爱我,却又希望我不要嫁给他人,那我此生该如何?就在你身边,不清不楚,不明不白,我到底是你的什么人?你若要利用我,我求你彻彻底底利用,可以吗?我受够了你暧昧的态度。

    你要那九五至尊的位置,好!我助你!你取了那位子,算是我的报恩。从此以后,我们再无瓜葛!

    女孩愤然,猛地将她推搡着推出了门外去,然后猛然将门关上,拴住。女孩最后面上狼狈的泪水与痛彻心扉的表情落进了李瑾月眼中,她开始拍门,一下,两下,第三下却未能落下,因为女孩的声音透过门扉穿透她心口:

    “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我等你一句爱我,你等我一句不愿意,我们这般等来等去,终究还是等来了永别。

    李瑾月颤抖着垂下手来,却突然发现她衣襟处不知何时塞进了一块帕子,她缓缓展开帕子,看到其上绣了一首无名诗: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李瑾月忽然觉得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双膝一软,瘫坐在了门前。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何时离去的,她唯一记得的是离去前,她一直能听到门内压抑的哭声。

    ……

    道政坊西曲,沈绥站在秦臻府门口,老管家正向她不住地道歉:

    “实在不好意思,沈司直,我家郎主近些日子去了华山访友寻医,不在长安。”

    “原来如此。夫人也不在吗?”

    “是,夫人陪郎主一起去了华山。”

    “敢问,承喜可在?”

    “承喜……啊,您是说那位泸州来的,家中开酒楼的女婢。”管家思索道,“她四年前就不干了,酒楼也关门了,父女俩似乎离了长安,现在在何处,我也不大清楚。”

    “多谢了。”沈绥拱手。

    “对不住对不住。”老管家连番道歉。

    沈绥辞别老管家,向东拐过第一弯曲道,又向东行过几家商铺,很快驻足在一家全新的酒楼门口。门口的酒家旗帜已换,再不是她六年前冬日初次抵达长安后,看到的那家“新园春”的酒家名了。

    沈绥立在酒楼对面,眯着双眼望着这家酒楼的阁楼,半晌,她忽而一笑,负手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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