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想的预感。

    他没有放开阵法让钟声泄露进来，而是手中掐诀，口中念咒，“噗”地一声吐出一只金蝴蝶。

    Bing铃铃——

    金色蝴蝶振翅飞动，遁入虚空中，再现身时，已在遮阵外。

    蝴蝶走后，郭大路取出几只竹签和几枚铜钱，先认真地摆好竹签，然后右手握着铜钱，闭目静心，半盏茶过后，将手中铜钱随手一洒。

    晦暗不明，阴晴不定的卦象。

    郭大路面色无端严肃起来。

    ……

    金色蝴蝶已飞到宗山左近，可以近距离感受到圣人飞升仙人时的那种劫威势。

    骤然间，摩诘山周遭云雾开始疯狂旋转，形成十数根龙卷，好像上有仙人伸出巨手在搅动风云，那些附着在摩诘山上的云雾尽数卷入龙卷中，玄界最神秘的地方之一摩诘山终于显露真容。

    它矗立在万丈高空之上，周身有万道禅息萦绕，尤显得巍峨雄壮及万千气象，令人叹为观止。

    咔嚓！

    就在这时，晴碧空中劈过一道触目惊心的闪电，地随之变色，可听到雷声隐隐、蓄势待发——僧的仙人劫或者罗汉劫终于来临。

    修行一道，本是逆行事，但圣人之前，修行者境界低微，并不值得道注意，故而除了自身因果的劫数，破境时不会再另遭劫。

    而当修行者入了圣境，开始接触道奥义，开始摸索万物运转的规律，便成功引起道的注意，地生发异象，等于做个备份，以后此人再行晋级，将会有劫伺候。

    恰如此时此刻的僧。

    他双手合十，矗立摩诘山山巅，僧衣无尘，袈裟飘扬，八条巨龙在四周不住盘旋。

    刷！

    第一道闪电劫迅速劈下，直接劈在渡劫大阵上，雷声紧随而来，轰然炸响。

    那只金色蝴蝶趁机逆风而上，速度惊人，亦如一道闪电，冲进云雷之中。

    第二波劫如期而至，却是数道雷一起降临。

    轰！轰！轰！轰！轰！

    雷组团轰下，才让那只蝴蝶明白什么叫旁观者清，当局者懵。

    金色蝴蝶被轰得七荤八素、摇摇欲坠，落山的某位少年也感受到劫之威。

    “阁下何人，胆敢闯我劫，速速离去！”

    僧神色凝重空前，发现金色蝴蝶，更是如临大敌。

    渡劫关键时刻，若有人成心搅局，后果不堪设想。

    金色蝴蝶不言不语，只是绕着他飞动。

    僧右眼慈悲为怀，蔼如祥和，左眼却是一抹冷峻的杀意掠过。

    恰在这时，新一轮劫降临，这次有十余道闪电撕裂碧空，闪电尾部挂着十几团雷轰向摩诘山山巅。

    僧无暇他顾，只得继续凝神渡劫，袍袖颤动间，一条细不可查的黑色长形虫蜿蜿蜒蜒靠近金色蝴蝶。

    ……

    落山，秀禅洞。

    郭大路握紧拳头，“嘭”地砸在桌面上。

    机已露，卦象已明。

    郭大路终于明白那和僧约战时，为什么夜魔会突然出现，以及他为什么会顺势叫破夜魔身份。

    自入圣后，郭大路常常会有不自觉地“顺其自然”的举动，有时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下意识那么做，只是事后回想起来，才觉得其中隐有深意。

    包括这次亲自把姜菩提送回宗，恐怕也是意识到僧飞升的蹊跷之处，有意在向宗示威，告诫他们，宗大阵于他而言，形同虚设，阻止不了他做任何事。

    如今看来，果有先见之明。

    只是这僧和夜魔到底是什么关系，合作？还是分身？

    不论是哪种可能，后果都非常严重。

    若是合作，明他们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