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够了。</p>

    她不敢太贪心，也不敢太兴奋，她怕自己得意忘形之际，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又都会被毫不留情的拿走。</p>

    果不其然，到了忘川河畔中心的时候，凰衍的头突然便开始暗暗作痛。</p>

    虞歌轻抚着凰衍，试图降低他的不适之感。</p>

    凰衍只是觉得，以往自己脑海中总是出现的那一幅模糊的画像，开始变得清晰起来。</p>

    随即，那幅图画定格在一个女子的身上。</p>

    那是地府二小姐，那是念念。</p>

    她的眉心有着花痣，正如自己所遇见的那般。</p>

    可是在脑海里的她不爱笑，甚至可以说不会笑，她叫自己凤卿尘。</p>

    凰衍想冲过去拥抱她，却发现她的身下满是鲜血，随即，她便消失在自己的眼前。</p>

    然后画面一转，便是在一处大荒山之中。</p>

    对面的人有炎皇，有一个看不清脸的千年神识，凰衍想要对付他们，简直易如反掌，可是不知为何，他的神力，在那一刻却是没有了作用，他只得感受到自己的身体破成了千万片。</p>

    然后在弥留之际，他看到了她。</p>

    她的脸上，全是泪水。</p>

    她的眼中，都是不可置信。</p>

    她的嘴里，一直不停的呼叫着阿离二字。</p>

    她在心疼，在怒吼，在对这世间任何一切都充满了敌意。</p>

    凰衍想倾身向下，他想要摸摸念念，想要让她不要哭，想要告诉她自己还活着，可是没有一点作用，凰衍的手直接穿过了念念的身体。</p>

    他只能看着念念绝望的挖掘着地上的泥土，她的十指里都嵌满了鲜血，混合着泥土一般，变成了鲜红之色，可是她却没有停手。</p>

    凰衍仿佛能体会到她的绝望一般。</p>

    虞歌能够看到，凰衍的脸上，看是渗出点点滴滴细小的汗珠，他在痛苦。</p>

    终是不忍看他如此难受，虞歌轻轻唤醒了他。</p>

    “大殿下——”</p>

    男子的双眼猛地就睁开了，在那星空之下，凰衍那双湛蓝色的眼眸，仿佛能盛得下整个星空。</p>

    虞歌为他擦拭着头上的汗珠。</p>

    低声询问道：“大殿下可是梦见了什么，竟然这般害怕？”信风文学网</p>

    凰衍看着虞歌的双手，猛地就握得生紧。</p>

    “先前的都是梦，都是梦，本殿以为，你，你——”</p>

    “大殿下，不要着急。”</p>

    “念念，我想抱你，可是我发现在梦中，我抱不到你，我看到你蹲坐在地上哭泣，我看到你为了我与炎皇大打出手，我看到你满脸的泪水，可是我却碰不到你，也安慰不了你。”</p>

    虞歌手上动作停顿了下来。</p>

    为什么偏偏是这一幕，为什么凰衍见到的偏偏是让自己最奔溃的这一幕。</p>

    他们之间有那么多曾经的美好，他们有着两个聪明懂事且乖巧温顺的孩子，他们曾经一起看遍了长安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