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最恨的，是自己。

    “把手给我。”

    狼人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诧异的回头。

    身后的人类穿着自己最爱的纯白衣衫，清瘦的脸庞看不出情绪。

    看到狼人呆滞的表情，顾听语走近了狼人。

    “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想。”

    随后，顾听语，拥住了狼人。

    云层滚滚而过，顾听语的身上渐渐泛起透明的微光。

    ……

    “啊啊啊啊啊……”

    顾听语正在经历常人难以想象的折磨，狼人封存数千年的悲愤与怨气转化为十倍的负能逐渐摧毁着顾听语的灵魂。

    “不！！”鲜血不断从顾听语的口中溢出，狼人惊恐的看着几乎崩溃的男人，狼人想挣脱顾听语的怀抱以缓解他的痛苦，然而突然心脏处传来剧烈的疼痛，那种剧痛从心脏一直蔓延到骨髓、血管、甚至毛发都战栗起来。

    古堡另一边的管家听到两声凄厉的惨叫，手中的餐具来不及放下便急忙赶来。

    登上高塔，管家张大嘴巴，餐具从手中脱落，摔成粉碎。

    乌云散去，阳光照射在塔内。

    恢复人形的主人紧紧搂着怀中虚弱的男人。

    “为什么……为什么要帮我？”主人的声音透着哽咽。

    倒在地上的男人轻轻咳着血，脸上淡淡的没有表情：

    “沉沦在杀虐里，背负那么多鲜血与沉重，你……不累么……”

    十二圣兽宫?上卷?第二十三章?末日进行曲

    章节字数：1213?更新时间：09-11-14?15:51

    管家换上那件最正式的燕尾服。

    光滑的呢面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柔和的光泽。

    他梳起花白的头发，点起一盏古老的油灯，沿着曲折的走廊一直走到古堡深处的酒窖。

    认真比对着年份，在漂浮着尘土味道的酒窖里寻找最纯美的芬芳。

    等他走出酒窖时，手中又多了一套银质餐具。

    他挺直腰背，姿势优雅的走在熟悉的古堡中，隐隐的，古堡的尽头传来一阵悠扬的旋律。

    那旋律如河水般缓慢流淌在古堡的每一处角落。

    越往前走，旋律就更清晰，管家的脚步驻足在一扇檀木门边，他轻轻敲了三下，便拉开门走了进去。

    屋内，巨大的落地窗映出窗外幽蓝的夜幕。

    外面的世界狂风暴雨，树影摇曳，屋檐积攒下的雨幕，在油灯的照射下，倒映在地板上形成流动的影子。

    修迩背对着管家坐在复古华丽的皮质沙发上，他静静的听着旋律，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切都准备好了，主人。”管家走近修迩。

    “恩，我知道了。”

    “主人，要不要叫醒他？”

    “不用了，我在这里等他，你去休息吧。”

    “主人……”

    “我已经决定了，放他走，是我唯一的赎罪与报答。”

    旋律时而哀怨，时而缠绵。

    管家忍不住哀伤起来，如果那个人走了，主人该怎么办呢？

    他一步一步退到门边，关上门的瞬间，轻轻的问：“主人，您不遗憾吗？”

    遗憾吗……修迩看到夜幕划过一道惊雷，他的影子投射在墙壁上。

    不论是狼人的他，还是人类的他，最接近他的人，始终都是自己的影子而已。

    “难道我还敢有什么期待么……”

    *

    顾听语觉得自己睡了很久。

    自从离开白之獒后，第一次睡的那么安稳。

    因为白之獒，顾听语相信不管未来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