νǐργZщ.c0м 鹿鸣游4
笙乐喧嚣,吟唱靡靡。
谢韫铎觉得索然之余,亦失了浅酌的兴致。
正是笙箫未散人已还。
有人觉着今夜索然、必也有人兴味盎然。
廷益与玉萝二人肩并肩,袖迭袖,手勾手,在阔大的文庙前正逛得兴致勃勃。
二人皆是家学渊源,自小受家中父辈教养,对字画亦有一番涉猎,故而品评起来亦是投趣。
摊子上字画虽有好的,但大多粗糙些。许多字画儿为着应个景儿,添个趣儿。
廷益正拿着一幅岁寒叁友图看,见那松有宋钰之风,竹有郑燮之骨,梅却仿得王元章叁分神韵,很是有几分怪才。杂糅到一处虽难浑然融为一体,倒也堪得是一处奇景,不由双眸绽神采,俊脸显开怀。
拿手中图儿朝旁边挪一挪,道:“娇娇快看哥哥手中这画儿,我观此人很是有几分奇才,竟将这叁大家临摹个遍!你瞧瞧这虬枝老松……”
廷益边说边指那画上,见玉萝不应他话儿,也不凑过身来与他同观。一抬头,便见个陌生学子正看着他。
廷益见是认错了人,歉然道:“打搅兄台。”
那陌生学子笑着摇头,一张嘴,出口的却是女子之声:“无碍,兄台莫要多礼。”
又道:“兄台方才可是把我当做了家中妹妹?”
廷益暗道,娇娇玉萝可不就是他家中妹妹么。他亦笑着点头,那笑容若春风拂面,倒教人心底冰消雪融。
他放下手中那画儿,朝这做学子打扮的女子,略一揖,转身去找玉萝。
玉萝此时正在另一个摊子前拿着个小物件在看。这处摊子上有许多蜜蜡、玉雕等制成的吉祥小物件。
她拿着翻看的正是一件玉雕“连中叁元”。
那童子高跨马上,眉开眼笑,头戴状元冠,脚蹬登云屐,左手拿柄如意,右手擎叁个元宝。
玉萝觉着那小童好生可爱。又见一个蜜蜡样的“状元及第”,正伸手去拿,便被旁人抢先拿了走。
她抬头瞧,见正是女院同窗马飞燕。
她与马飞燕虽为同窗,素日少有交集。更兼马贤良对她怀有歹意,害得她失了清白之身,她便对她更冷淡些。
四目相交之时,只与她略一点头,便扭头不再理她。
马飞燕本见玉萝欲要拿那蜜蜡,方才抢先拿了。见她重又拿着那骑马童子翻看,便道:“苏小姐,这童子我看着欢喜,不知能否割爱?”
玉萝不知其来意,也无心与她多做纠缠,将那“连中叁元”玉雕递予她,道:“马小姐既喜欢,便拿去吧。”
说罢,转去了别的摊子。
玉萝不爱跟马飞燕打交道,马飞燕自也不会乐意同玉萝打交道。
她恨恨看玉萝背影,虽着了士子袍服,那袅娜身姿在宽松袍服中一漾叁扭,骚浪的很。
怪道到处勾搭男人,让男人们个个软了腿脚,见着她便走不动。
那日在栖霞书院门口,马飞燕自也瞧见了那一幕。
自家哥哥是甚么样儿,她也有些知晓,但凡见着个平头正脸的,就挪不动脚。可恨的是那谢韫铎,竟也几次叁番往那姓苏的小骚蹄子身边凑。倒教她错看了他!原当他那般人物,自是与别个臭男人不同。
现如今旧恨添了新仇。
她那哥哥马贤良人还瘫软在床。
若不是这姓苏的骚浪,镇日勾叁搭四,怎么弄得他哥哥得了那般意外。
“飞燕?你瞧谁?”
后头来了个穿士子服的清秀女子,拍着马飞燕的肩头问道。
马飞燕转身见是自家表姐,咬牙切齿道:“见着个小骚蹄子,便是将我哥哥害得下不了床的那个!”
作者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