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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8、酸了酸
明白忠言逆耳的道理去。”

    “天子在前朝,尚且需要诤臣、言官,那阿哥爷在家里难道就不需要这样一个人了这样的人虽说总难免触怒主子去,可是妾身相信,等主子的气头儿过了,必定能回过味儿来,明白妾身的心思。”

    富察氏说着,还当真委屈地红了眼圈儿,吸了吸鼻子道,“妾身是一颗心全都牵挂在了阿哥爷的身上,一切都是为了阿哥爷着想啊若仅为争宠,妾身既知阿哥爷必定不爱听这样的话,那妾身又何必来自讨没趣那这就不是争宠,而是妾身在自己耽误自己了。”

    “妾身是眼见着如今什么都朝皇后和三阿哥那边儿倾斜过去,咱们家里还偏有这样与皇后娘娘同气连枝的去,妾身是当真地着急啊”

    富察氏说这番剖白之时,起初绵宁还没怎么有耐心听。但是绵宁的情绪却平复得很快,待得富察氏说到后来,绵宁已然转回了头来,一双黑瞳肯专注地落在富察氏的面上了。

    富察氏也察觉到了,就更是委屈得要掉眼泪。绵宁伸手托了她手肘一把,放柔了嗓音,缓缓道,“我并非不明白你的心思。只是你终究是深居宫中,眼界难免有限,故此说出来的话未免就不是偏颇的。”

    “况且咱们是一家人。你是我的侧福晋,那你就应当上敬福晋,下容官女子们才是。我的性子,你自然是知道,我是最不喜纷争的人,故此便是自家内宅里,我也希望你们都能和和气气的,别闹出叫人家笑话的乱子来。”

    绵宁说着轻抚了抚富察氏的肩头,以示抚慰,“你的心思,我都明白,你也尽可放下心来,我不会误会你什么去。相反,你今儿能在我眼前儿这般直言不讳,我心下并非没有感念的。”

    “好了,今儿的话就先说到这儿吧。你提醒我的,我心下会留神。天儿不早了,你也回去歇着吧。”

    富察氏又是哭又是笑,委委屈屈、期期艾艾地走了。

    隔窗望出去,绵宁心下又漾起那悠长悠长的叹息来。

    他不是不能容富察氏说这些,况且这些话里并非全无道理。他只是还是听不得富察氏将话越发直白地都指刺到小额娘那去了。

    在他心下,还有一种无法叫旁人知道的执拗去她便是再不好,她便是再要与他生分了,可是她这些不好,终归都只能他自己一个人心里明白;他的耳朵,还是容不得听见旁人说出来的那些刺耳的话来。

    而他的这种执拗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渐渐地明白,这执拗终究会成为他未来前路上的绊脚石,甚至他有可能为了这执拗,而伤了那些拥戴自己之人的心去。

    可是,又该怎么办呢,既然它就是执拗,那这天下最难改的,不就是“执拗”二字么否则,若是好改的,那也就都不叫“执拗”了啊。

    绵宁有些心烦意乱,想出门散散。

    直到已经走出了他所居住的撷芳殿中所的门,抬头望天,却还是迟疑地停住了脚步。

    都这个时辰了,他纵然是皇子,在这宫禁之中也是没有随意走动的自由的。这时辰撷芳殿大宫门都下钥了,他若想出去,必定要惊动宫殿监当值的总管和侍卫们去。

    他们必定要盘问他出门要做什么去,是否有旨意,还要登记入册

    那算了,算了。

    他又不想立时就回自己家去了,迟疑之间,还是一偏头看见了他中所旁边儿那西所的门儿。

    一墙之隔,西所是绵恺住着。

    他进退维谷之间,忖了忖,还是定下了心思,直接抬步冲西所大门去了。

    他这不算出撷芳殿,况且便是西所当值的太监记档,也只能说明他们兄弟之间情意亲厚,他这当兄长的大半夜的还来探望兄弟。

    在这样的时候儿,底档上记下这样的文字,对于他来说便没有半点的不好。甚至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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