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4、临去秋波那一转
,老夫聊发少年狂的劲头儿一样是有的”
“老夫”为了证明自己的话说得对,这便紧跟着就又发了一回“少年狂”来
再度平静下来,廿廿枕着皇上手臂,半阖了眼,咬着嘴唇儿问,“怎地非在秋澜行宫皇上是喜欢这地方儿,还是喜欢这名儿”
皇帝懒懒而又满足地乐,“嗯,名儿”
“名儿”廿廿一时没能会意,“名儿虽好听,却不应景啊。现在是阳春三月,可是这的名儿却应了秋字去”
皇帝疲惫地哼了声,用指甲尖儿掐了廿廿一下儿,“笨丫头。”
“嗯”廿廿不服气地睁开眼,向头顶望住皇帝去。
皇帝缓缓而笑,这一笑悠长,“那些日子,你虽与我生气,每次见了我便是不肯理我,可临走之时,却都还会投下一缕回眸。这便与你小前儿还是一般模样。”
皇帝轻叹一声,对上廿廿的眼,“这便是最夺魂摄魄的临去秋波那一转啊”。
“无论是当年你因年纪小而抗拒爷,还是如今跟爷生了气,你却都是这般给爷再留下一线门缝儿去。当年你的临去秋波,叫爷知道原来你心下也是有爷的;而如今你那秋波一转,更是让爷知道,你便是生了爷的气,可却从未动摇你对爷的感情去”
廿廿心下不由紧紧地一颤。
临去秋波那一转而“秋澜”,正是“秋波”之意啊。
皇上深意若此,这会子便是什么言语都已然多余,廿廿不由伸臂紧紧地抱住了皇上去
皇上带着廿廿,在秋澜行宫里盘桓了几日去,依旧尚未起銮回京。倒是绵宁那边厢已然从王佐村踏上了回程。
出了王佐村,往东是回京,往西是西陵的方向,绵宁左右望望,“圣驾到哪儿了按着行程,应该过了半壁行宫,今晚儿上该驻跸黄新庄行宫了吧”
随同绵宁一起赴园寝的苏楞额在畔低声道,“回二阿哥,皇上还没到黄新庄行宫。今晚,依旧驻跸秋澜行宫”
“什么”绵宁意外,不由高高挑眉,望向西边儿的官道方向,“汗阿玛还在秋澜行宫而且,我听着你的意思,是用了依旧二字。这就是说汗阿玛这几天都还在秋澜行宫”
苏楞额忙道,“正是。奴才瞧着皇上的意思,仿佛并不着急就回宫了。奴才忖着,兴许一来是因为皇上马不停蹄地恭谒东陵、西陵之后,需要几天修整;二来也是因为毕竟离着京里也不远了,皇上便没那么着急。”
绵宁深深吸口气,“汗阿玛身子还好吧总不至于是因为汗阿玛疲惫了,甚或是身子哪儿不得劲儿了”
苏楞额皱了皱眉头,“奴才窃以为二阿哥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奴才此前也有此念。因为皇上不仅在秋澜行宫里停留了多日,更将原本该有的赐宴随行大臣的安排,给取消了。”
“这是大事,又是一向谒陵之后的惯例,皇上除非有极其特别的缘由才会更改,否则便不至于的”
绵宁便微微眯了眼去,“如此说来,汗阿玛是病了”
苏楞额赶忙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音提醒,“此话,便是天下人都说得,二阿哥却独独最说不得。”
绵宁闭了闭眼,点点头,“我明白。当年太子胤礽,就因为窥探圣祖爷寝帐,仿佛是希望圣祖爷身子有恙,被圣祖爷叱责非人子之心,这才彻底寒了心的”
苏楞额打马去问了问内务府其他人员,转头回来说,“听他们说,皇上无恙,这几日还陪皇后与四阿哥在行宫里放纸鸢”
“什么”不用旁人的眼睛,绵宁都知道自己的脸色变了。不过幸好,此时暮色四降,如层层面纱,能堪堪遮住他的神色去。
听二阿哥的语气,苏楞额也不敢直视,忙垂下头去。不过苏楞额心下也没想别的,只以为二阿哥是听说皇上宠爱四阿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