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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间隔着男女大防,大夫自然是不好亲自上手。
只见萧让俊脸沉沉,正大马金刀地坐在桌旁,听闻这话,神色更是晦暗不明。
顾熙言见状,下意识以为男人定是厌弃她的很、不愿意做这等伺候人的事情,眼眶一湿,张口就道,“不用麻烦侯爷,还是请下人过来……”
不料她话未说完,那厢男人竟是陡然起身,大步朝床边走来了。
男人身量高大,撩了床幔龙行虎步而来,到了床榻边儿,一手将那玉足握在手中,拿了条锦帕细细擦干了玉足上的水珠儿。
他的大掌上带着薄茧,触碰在脚上莹白的肌肤上,顾熙言当即起了一身战栗,不禁缩了缩身子。
“侯爷需用些力道,这般轻飘飘的揉按,只怕没什么功效。”大夫站在层层床幔之外,听着里头的病人连喊都没喊一声痛,忍不住出声指点道。
萧让闻言,手上当即加重了些力道,脚上一阵酸痛随之袭来,顾熙言当即伏在引枕上,皱着远山眉细细哼了一声。
骨节分明的大掌揉在玉腿上,一圈又一圈,直揉的顾熙言心肝颤动不已,贝齿死死地咬着丹唇,才勉强压下喉头的呻吟之声。
这般艰难地承受着男人的揉按许久,又听那大夫道“还请侯爷按照这口诀中所说的穴位为夫人多揉一会儿,否则夫人晚上大抵会痛的睡不着觉。”
萧让应了一声,那大夫才背着药箱请辞告退了。
眼看着大夫消失在门口,顾熙言抬脚便抽离了男人的大掌,冷着脸道,“既然大夫都走了,就不必麻烦侯爷了,妾身这等微不足道的事情,叫下人来便是。”说罢,竟是要张口叫靛玉进来。
萧让闻言,一双深邃的眸子冷冷地看向她。
她若微不足道,他又何必大费周章!她不想麻烦他?又想麻烦谁!
萧让登时来了火,他手下拉着玉足一个用力,美人儿登时便瘫软了身子,伏在引枕上低低呜咽,“嗯……别……痛呀……”
这嗓音像小猫一样挠人,萧让登时便起了反应,沉着一张俊脸,神色幽幽地望着她。
顾熙言委屈不堪,当即抬起右脚踢过去,语带薄怒,“你就是故意的!你心中不快,便故意如此粗暴的捏痛我,真真是伪君子!”
萧让一手握住朝自己踢过来的小腿,冷笑道,“哦,这就是粗暴了?那他待你是有多温柔!”
或许是顾熙言和萧让相处的久了,渐渐把当初对男人的惧怕抛到了脑后,可以肆无忌惮地对男人任性胡闹,一时间竟是忘了萧让从来不是什么小意温柔的人物。
他一直是杀伐果断、冷冽无情、不留情面的人,只不过是在她面前的时候收敛了一身戾气,心甘情愿地化为她指尖的绕指柔罢了。
此时两人一朝生了嫌隙,他整个人散了温柔,净挑着伤人的话说,势必不把她伤的体无完肤不罢休。
顾熙言被男人一激,登时也红了眼,从靠枕上撑起身子,梗着脖子回他,“不错!韩烨待我温柔至极!哪一点都比你温柔!”
这几天,顾熙言不是没想过和萧让坦白——坦白她其实没有和韩烨发生关系,坦白她腹中的孩子不是韩烨的。可是每每话到嘴边儿,想起男人嘲讽的话,菲薄的眼神,都硬生生地把话咽了回去。
那是她无比珍视的宝贝,也是他曾经希冀已久的孩子。如今却成了他最嗤之以鼻、不屑一顾的东西。
她也是有自尊的,这般一次次被人摔到泥地里,她亦是真真切切地心寒了。
泪水滚落脸颊,顾熙言抬袖胡乱擦了擦,颤声道,“你出去吧。我要沐浴就寝了。”
那厢,男人萧让听了这话,气得额角青筋暴起,他目光如寒霜,低哑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寄出来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