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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两人相对无言,李寄心情有点复杂。
说实话,他应该生气,但其实没有。似乎事情过去得太久,当初的些许失落已经模糊不清。他能理解周泽当时的犹豫和无措,要对密友下手,很需要点心理素质。再说,一年的生活并非多不如意,至少周淳是个相当不错的dom,除了太严格……等等,我在想什么?
李寄眼角抽了抽,周泽侧身正对他,说:“对不起。”
“诶?”李寄吓了一跳,手足无措地往后挪了一点,“不不不,主人。呃,没关系?”
周泽认真地看着他:“真的?”
李寄笑了,点点头:“真的。”
周泽长出口气,抬手撸了把额发。他看着李寄毫无芥蒂的表情,复又紧张起来。
幸好光线暗淡,谁也看不清周泽的脸上的颜色。周泽做了半天心理建设,咳了声,偏开了视线:“那么,我们……”
李寄:“?”
周泽神情严肃地看着床那头的墙壁:“我xi……”
李寄茫然道:“什么?”
周泽猛地一动,把视线移回来,落在李寄脸上,飞快地说:“……想让你选一个安全词。”
李寄:“啊?”
周泽松了口气,脸色一变,带了点高傲的冷淡:“奴隶,你这是什么反应。你需要一个安全词。”
这人进入角色好快哦,李寄心想。
但这种表情确实很能勾动李寄的神经,他自然而然地垂下视线,答道:“是的。”
周泽有点懊恼地揉了揉鼻梁,李寄半天没等到下一句话,忍不住抬眼看他:“主人?”
周泽立刻松开手:“你选吧,选一个你喜欢的。”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下了某种决心,低声说:“一会儿你要是不愿意,就可以喊停了。”
偌大的主卧里只开着一盏不甚明亮的台灯。
周淳把弄脏的衣服扔在门边,冲完澡出来,一边拿毛巾擦头发,一边朝书架走,未干的水珠滴在柔软的地毯上,泅开小小的深色印记。
他在每场调教结束后,有些固定的习惯——抽烟,洗澡,看一会儿书。这对于永远紧绷着神经,维持周家家主面目示人的周淳来说,是最放松的时候。
通常在种时候,奴隶应该已经收拾好自己,在躺椅旁跪着,充当茶台烟灰缸什么的。这次扶手边是空的,周淳觉得有点别扭。
周淳看书的口味很杂,古今中外、政商文史,甚至是一些奇奇怪怪的野史,占满了一壁书柜。他随手抽了一本,在躺椅上坐下,把书翻开,看了两页又翻回封面去——《爱的徒劳》。
周淳想起了什么,把书哗啦啦翻到最后。尾页前卡着一张对折的白纸,当初没当回事,随手夹在这儿的。
纸的开头写着四个字“主奴契约”,一大堆条文后签着两个名字,一个笔力刚劲的“周淳”,一个笔锋漂亮的“李寄”。
一年前的公调,做戏做全套,他们拿出过一纸契约公开展示。但那版契约非常过分,里头的sub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