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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礼物·终
翼翼的把她扶起来,拿过床头的水喂她。

    她直把整瓶水都喝光,又急又狠,像只很久没见到水的鱼似的,心里自嘲的笑笑。喝过水后又被他扶回床上躺好,温柔的看着她,眼里都是对她独一无二的宠爱。

    他俯身吻在她的额头上,“乖,我去给你煮点粥,等我。”

    正准备起身离开,却被她拉住了手腕,他迅速回握她的手,眼神晦暗,只不过一会,手竟又变得微凉……牵起来放到唇边轻吻,温柔问到,“怎么了?”

    她努力开口,嗓子里像有沙砾在磨,又痛又痒,“放过…他们…吧。”闭上眼,像是要隔绝开散入尘埃里的回忆,它们透着青灰,不依不饶的漂浮在她眼前。再睁开时眼角却微微湿润,声音轻微到近似呢喃,“我不恨了。”

    我不恨了他们了,你也放过自己吧。我们已经在错误里走过了半生,哪怕日后会和你恩怨相对,我也,不能再欺骗自己。

    “求…求你,好吗?”

    高仇深深的看着她,然而只过了几秒就温和的笑了,只有对她满心满眼的疼惜,“好。”

    放开她无力的手,妥帖放回被子里,才转身离开,走到厨房,脸上的笑容消失无踪,面无表情的取锅烧水,等到水微微滚开的时候放了一把米,他别的不会,却只有煮粥可以称的上得心应手。

    抬手遮住自己的眼,无力颓唐,前世的她在最后的日子里除了白粥,什么也吃不下。

    凭什么…到底凭什么…

    把煮好的粥盛在碗里,深深按捺纷飞的思绪,将嘴角牵起,端着粥回到卧室,却看见她又睡了过去,呼吸清浅,眉眼安宁柔和。

    他把粥碗轻轻放在床头,跪坐在床边,再次守着女儿安睡,怔怔的看着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抚过她的面庞,泛着青黑的眼眶,消瘦的脸颊,干燥发白的唇……眼里渐渐浮现出痛苦。

    他的小姑娘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践踏到这种地步。

    多年前,他发誓要给她世上最好的一切。无论是最好的吃穿用度,最好的教育,最好的风景,他都一一捧到她面前。她值得,没有人比她更应该拥有最好的东西。

    可唯独。

    没能力给她一个最好的人生。

    高仇从未流过眼泪,哪怕是前生她被折磨到遍体鳞伤,而自己亲手了结了她的性命之时。那时的他只有用满心的恨,来盖过无底的痛,无法流露出半分哀恸,深怕那口气散了,就无能为力给她报仇了。

    他哽咽一声,把她的手紧紧按在脸侧,终于哭了出来。

    低沉,压抑,满怀愧疚。

    昏睡中的高奚朦朦胧胧间好像听到了一声声的道歉,哀伤痛苦,她的心似乎都要被这样的声音捏碎了,想睁开眼睛安慰这个人,意识却越离越远,直至听不到任何声响。

    夜晚,她被他抱着洗了个澡,温水洗涤过她疲劳的肌肉,多日来的沉重都消退了不少,他吻了她,第一次不带情欲的拥吻,气息纠缠不休,恨不得把灵魂都哺喂给对方。最后一起躺回了床上,二人依旧同床共枕。

    高奚低了低眸子,可不知是否同床异梦。

    高仇把她揽进怀里,靠着他温暖厚实的胸膛,她能清楚的听见他沉稳的心跳。

    过了好久,她决定开口,问了一个让她自己都觉得好笑的问题。

    “你爱我吗?”

    “爱。”他答。

    她却笑了,“我看见你的口袋里落了一片枫叶。”

    他碰着她秀发的指尖僵硬,她接着说,“在美国,这种树很常见,我经常去的一位心理医生的住所,就种满了这种树。”

    抬起头看他,她眼里蕴星蕴月,蕴着春日里最和醺的暖风,“那里的枫叶还红着吗,它像焰火一般美丽对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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