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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序微平和地笑笑,淡然地说:“不会。就算被人剥茧抽丝地调查,最后也只会落到我女儿身上,和我们无关。”
得了他这样一句话,所有人心中大安,开始交口称赞起楚相的高义来,说他心怀天下虚怀若谷,堪比圣人,应当流芳百世才是。
这些话楚序微从小听到大,听了一辈子还是没够,他受用地谦虚一番,还给他们定了心,保证那毒一下,秦尧定然不可能生还。
于是所有人都变得欢天喜地起来,喜气洋洋得像是过大年,至于那些被下牢的人——
不好意思,谁让他们命不好呢?
秦尧也一直都不曾露面,任由各种传言甚嚣尘上,有人说他没中毒还好好的活着,有人说他中毒全靠御医施针下药苟延残喘地拖着,然而更多的人说他已经死了,连尸体都烂的不成样子了。
后来因着秦尧对此全无约束,最后一种说法竟然渐渐得了人心,所有人都以为该改朝换代了。
不知道怎的,齐苼曾在赵兆指导下写的一篇文章流传了出去,笔法尚显稚嫩,其中的观念和大局观却已让人惊叹。
这份手书在私下以惊人的速度流传着,从书坊到街边的暗巷,几乎所有识得字的人,都曾读过这样一篇文章,一时之间京都纸贵,无数人抄娟夜读。
而有人无意间路过小巷,看到楚序微捧着薄如蝉翼的一张纸失声痛哭,高呼道:“陛下啊!”
于是所有人都在心里揣测,这京都的天,又该变了。
秦尧登基尚不足一年,没有子嗣更加没有亲兄弟,他一旦身死,后继无人,这打下来的江山就要拱手让给他人。
而现在,最名正言顺,最有资格接下这片江山的人,就是前朝还活着的小陛下齐苼。
他尚在襁褓人事不知的时候,就有人捧着守着以命护着他端坐皇位,如今他长大了有出息了,书读的好了,再把人接回来坐上皇位,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况且从龙之功足以让鸡犬升天,而一个孱弱幼子,也再好拿捏不过了。
整个京都表面看起来静悄悄的,水下暗流的漩涡却足以掀翻整条大船。楚序微在边寻齐苼不得的时候,隐约察觉到了一丝异常,可是在这时候,准备许久的大举已然到来。
早在楚辞去见过韩穆的时候,今年科举如常举行的消息就传播出来,只是那时没有任何人相信,至于现在——
更加不会有人去参加了。
早在之前,即便楚序微对新朝新帝的态度不善,也总有些汲汲名利地人会向新帝投诚问好,然而现在秦尧生死不明局势不稳,明眼人都知道应该跟随谁,便再没有人会参加新朝的科举了。
因此这一场科举便冷清的吓人,却也热闹到吓人。
天还未亮,考场之外已经有人影在晃,不是来参加科举的,是来看热闹的。
因为只有一场,时间并不会赶的很早,守卫在考场外围站了一圈,对着这些无事添乱的人也并不驱赶,只是维持着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