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朱门
游或逛街的权利和自由,不为别的,只因为他是方杰唯一的儿子。
而不管到哪里,大家都知道这点,都很有自知之明,即使是眾多情竇初开的少女在面对这位天之骄子时,也只能把他放在心里,做做灰姑娘的美梦。
秦小瑜将眾名媛淑女的玉照集成一大册的写真,让方豪挑选中意的对象,但是方豪却不屑一顾,这令秦小瑜的忧心与日俱增。
(三)秦小瑜
说到秦小瑜,其实自从她嫁入方家,过的日子跟这一儿一女一样,一入侯门深似海,除了和方豪参加各类的公开活动或出国访问之外,也没什么出入自由,若非这对金童玉女在身边,她可能早已经崩溃了。
豪门深闰的无形枷锁,或许还不至于给她太大的压力和痛苦,深埋在心里最沉重的精神折磨,还是来自她那高傲、自负,目空一切,甚至……变态的丈夫,方杰。
她跟无数少女一样,曾经做着和白马王子邂逅的灰姑娘美梦,也终于骄傲的向所有人宣告,她找到了白马王子,进了王子的城堡。可是,少女的美梦随着王子卸下白袍之后而粉碎,卸下白袍的王子,也卸下了所有的偽装。
在稳重成熟、处处散发着名门教养的面具底下,她看见的是一张狰狞而阴狠的脸孔。
就在秦小瑜正沉思着儿子的问题时,远处一声熟悉的汽车声音打散了她所有的思绪,如惊弓之鸟似的从沙发上霍然起身。
廿五年了,每次听到方杰回家的车声,她仍会不由自主的从心底浮起一阵寒意。
许多年来,每天早上方杰出门,她总在心底暗自祷告,希望这是最后一次看到这张虚假的面孔。她也养成了时常收看新闻的习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最想想看的新闻是什么。她多希望能看到他成为飞机失事或重大车祸的主角,可是每次顶多只能在萤光幕上看到方杰一副慈祥又关心民间疾苦的画面,下乡视察灾情,孤儿院关怀幼童……而这些画面她已经麻木了,有时甚至会对着萤幕歇斯底里的狂笑:「哈……哈……哈……哈……这些笨蛋……白痴……哈……哈……哈……」
常引得僕人们一阵错愕。
「老爷,您回来了!」楼下传来僕人的声音。
「好了,时间很晚了,妳们都去休息吧!」
「谢谢老爷。」眾僕人齐声道。
方杰在眾僕人和侍卫的眼中绝对是值得忠心跟随的好人。
「妈的,干伊娘的伍大忠,也不想想他当初选议员是谁给他钱的,干,那块地只要一变更通过,少说也有十亿八亿,少不了他好处,干,竟敢扯我后腿……」
方杰支退了所有人之后,上了楼,进门就是一阵无赖似的乱骂。
秦小瑜早已经习惯了。内心除了憎恶,也可怜这样一个人,做了一辈的假人,也只有在这时候才能尽情的表现他真实的自己。
「干,跟妳警告过多少次了,别在恁爸面前装一副死人脸,妳听不懂吗?」
「啪!」
秦小瑜冷不防地挨了一个耳光。
在二十坪大主卧房里,方杰裹着浴巾,挺着肥大的肚子从蒸气室出来。秦小瑜已经脱光了衣服等在床上。
方杰一口喝下大圆床前的白兰地,望着躺在床上,身上仍留着昨天鞭痕的秦小瑜。
「干,看到妳那一身猪皮,恁爸就想吐,闪啦!要不是恁爸今天的身份,没办法找女人来爽,才不会想这烂货!」
对于方杰的侮辱,秦小瑜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反而高兴,今天可以在客房好好的睡一觉了。
正当她内心暗喜的想起身的时候,方杰打开了酒柜后面的暗室,当酒柜翻开时,只见背面掛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这是方杰当年在美国拿到博士学位,回国时带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