尬得眼睛都不知道放哪里，说话都是结结巴巴。

    段瑾谖一双被湿气薰过的眼睛落在她脸上，夹着浴袍的双手空出一只，淡定得指指沙发，“我忘记拿换洗衣服了。”

    “哦，那你快点去卧室换好衣服出来吃饭，该上班了。”

    “嗯。”

    段瑾谖拿了衣服，又转身回去。戚卿摸了一把脸，看着这人来去无声的，吐了口气。这要是换成大晚上，自己八成得被她给吓着，好好的姑娘家，干嘛总绷着一张脸，冻得人够呛。

    段瑾谖换好了衣服，大体还可以，衬衣有一点松，就用别针在腰后固定了。戚卿扫她一眼，把煎蛋推到她面前，拿碗盛粥，“好了就过来吃饭吧。”

    “嗯。谢谢。本来是要我做的，最后还是让戚经理代劳了。”

    “没关系，你的谢意我心领了就是了。”戚卿把碗递给段瑾谖，这姑娘今天真是客气，如果能在说谢谢的时候再带上一个温和的微笑，那就再好不过了。

    这么想着，她就真的说了，“你，为什么不经常笑笑？” 毕竟身为一个部门经理，当然希望自己的下属面对自己的时候能带点友善的笑容，虽然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可总被那么苦大仇深似的冷脸对待，换了谁谁都不会舒服的，时间长了，戚卿真的会产生幻觉以为自己欠段瑾谖钱。

    段瑾谖没想到她忽然这么问，愣了愣，随即说，“嗯，不习惯。”

    “好好的一张脸，为什么总要绷着呢，不习惯笑的话，多笑笑就习惯了。”戚卿抬眸盯着段瑾谖，睫毛轻颤，“笑一个试试？”

    段瑾谖窘迫得按着桌板，让一个不经常笑的人刻意向对方露出一个微笑，对她来说是很困难的事，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所以戚卿这句“笑一个试试”的话听在她耳朵里就跟“小妞，给爷笑一个”的调戏效果差不多，三两秒就小脸发红了。

    “怎么了，只是要你笑一笑，又不是让你完成什么不可能任务，很困难吗？”戚卿咬一口煎蛋，满脸期待，她忽然很想知道，如果段瑾谖大笑起来会是什么样子，一定很可乐。不过看现在的情况，估计比火星撞地球还不可能发生。

    一向淡定自若的人此刻被戚卿目不转睛得望着，有些如坐针毡了，她跟戚卿对视了一会儿，嘴角动了动，貌似是在尝试微笑，戚卿感觉自己此时小兴奋的心情真有点变态，她还从没有死盯着一个同性的嘴巴等人家笑的。

    就在她以为自己的怂恿要成功的时候，段瑾谖直接把头给低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