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少次。”

    林清秋的目光也柔和下来。

    “因为您要求太严格了嘛，每次我费半天劲译出来还要被各种打回头。”

    阮星尤半真半假地抱怨道，林清秋虽然主学科是国文，但是也很擅长英语和俄语，那时候经常拎着阮星尤锻炼她的笔译和口译。

    “我当然知道这都是为我好，但是可能是这里太温馨了，我每次来都只想着好好放松自己。”

    林清秋在吊椅上坐下，阮星尤回头看他，“现在想来，我真的是偷懒了很多次，老师您记不记得有一次，我刚出书房就撞见您回来，吓得我扭头就往楼上跑，然后跑到这里，当时师母也在，她还给我打掩护，明明我就在她身后躲着，她还直接跟您说我不在这，您当时脸都黑了。”

    林清秋眉眼弯弯，很显然也记得这桩趣事，师生二人相视一笑。

    越来越多的记忆被勾连出来，阮星尤兴头更盛，小跑两步到他身前接着道：“那之后又有一次，我跑得太急，撞倒了师母很宝贝的一盆丽格海棠，我吓坏了，学长追着我进来的时候我差点当着他的面哭出来，第一反应是数我身上带的钱够不够赔，最后才知道这盆花其实并不贵，师母也没怪我，反倒是学长拿这事”笑了我一个月。

    一个高大腼腆的身影浮现在脑海里。

    阮星尤嘴边的笑意渐渐回落，表情变得有些无措。

    林清秋也一时沉默下来，两人都忘了，那段美好的记忆并不是以美好而结束，虽然尽全力在粉饰，但始终会有一根刺卡在心里。

    阮星尤浑身发凉，血液仿佛被冻结住，让她想抬头看一下男人的表情都困难。

    她竭力扯出一个笑来，虽然那笑容苦涩无比，“抱歉，老师。”

    “我有点困了，先回去睡了。”

    仓皇逃离时，胳膊被人猛地攥住，林清秋温柔却又不容拒绝地将她拽了回来。

    阮星尤像个失去灵魂的玩偶，顺从地被按坐在他腿上。

    “星尤。”林清秋碰碰她的脸，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不忍，试探着开口，“淮之他，现在很好。”

    阮星尤怔怔瞪大眼睛，眸中有泪积聚。

    “虽然我没有资格替他说原谅，但是他确实已经走出来了，过去的都已经过去，我想你也应该放下了。”

    “谁都会犯错，你也已经为此付出了代价，不用再让这件事一直牵绊着你了。”

    林清秋的嗓音温和又有力，阮星尤嘴唇颤抖，拳头紧握，眼前越来越模糊，而后“吧嗒”一声，大颗的泪水砸了下来。

    “对不起，学长，对不起，对不起”

    他们的生活曾经是很好的。

    如果没有那件事，学长会有一个顺利完美的毕业典礼，老师也不会仓促从A大离职，如果不是她，一切都还会是原本美好的样子。

    耳边听得一声轻叹，阮星尤察觉到暖意，接着她就落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这个动作像是某种讯号，阮星尤再也忍不住，抱住他，好似终于找到了发泄口，将几年来的忏悔和歉意都通通借着这个颤抖的拥抱传递给他。

    她哭得崩溃，完全不顾形象。

    她卑劣又胆小，不敢将这件事说给任何人听。

    她麻醉自己，假装无事发生。

    但每当午夜梦回，她总能想起那个雨夜，学长满脸伤痕，神情冷漠地让她滚，老师也不再柔和，面对她的眼泪毫无波动，像在看陌生人一样，让她不要再来了。

    她太想回到以前了，她情愿没有遇到过老师，没有通过他认识学长，没有那一段她记忆里快乐又美好的日子。

    林清秋搂紧她发抖的身子，一遍遍地抚摸她的头发。

    “可老师完全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