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方才的大肚子老总也打球归来，一手顺势扶上倪迦的肩，“给我倒杯水。”</p>

    倪迦俯身，不动声色把他的手抖落, 给他倒一杯，玉指轻握杯身递给他, 脸上笑容得体。</p>

    大肚子喝着水，眼睛却贴在她那张娇艳的脸上。</p>

    放下杯子，他问：“以前怎么没见过你？”</p>

    倪迦笑：“我是新来的。”</p>

    大肚子“噢”了一声, 还准备说什么, 被前面的人招呼了一句, “张总，走了。”</p>

    他应了一声，刚欲说的话也未说出口，大掌在倪迦肩头拍了两下，然后离开。</p>

    倪迦没往心里去，这种占她点手头便宜的男人，自工作以来，她遇到的不在少数，反抗，反而显得矫情不懂事，她通常一笑而过。</p>

    他们退场，几个小姑娘被放进来打扫场地卫生，倪迦跟她们一起。</p>

    她把桌上的东西规整好，再抬头时，陈劲生已经被宁懿挽着胳膊走了，连一个眼神都没留给她。</p>

    **</p>

    倪迦端着泡好的茶进入休息厅时，忍不住皱了一下眉。</p>

    里面人人点一根雪茄，香醇而浓郁的烟味，富贵的象征，金钱场所，男人必备，女伴们在不远处闲聊，暗自周旋，彼此试探。</p>

    她看一眼陈劲生，他也抽着雪茄，换回名贵合身的西装，面容清隽，挺拔而修长的身姿在一群油腻男子间极为显眼，但他做派和他们无异。</p>

    金钱至上，情与色做下酒菜，外观看上去光鲜亮丽，实则衣冠禽兽。</p>

    他从前不这样。</p>

    陈劲生说：“张总，越拖对你反而越没什么好处，我能给你的好处，你只用考虑吞不吞得下。”</p>

    大肚子张总，年过四十，笑起来脸上沟壑四起，眼睛眯成一条细缝，“后生可畏，当真后生可畏啊，早听人说小陈总办事有自己一套，今儿算给我开眼了。”</p>

    “……”</p>

    你来我往，商场上的虚与委蛇，倪迦听着都膈应，不过到此，她也算搞明白了。陈劲生要他的地皮，但这块地皮如今十分抢手，大肚子不肯给他准话。</p>

    生活里哪儿来那么多神人，权利大过天，想要什么，勾勾手指一群人就前仆后继，一个名字就能响当当？这江山从未跟谁姓过，要想坐得稳，时刻都要狠，永远都要保持警惕。</p>

    看陈劲生眉眼间积攒一片躁郁，但忍着没发作，已是一大奇事。</p>

    倪迦无心再听他们聊什么，专心倒茶，轮到给大肚子倒，她还未倒好，他已经伸手来接。</p>

    一避一闪，杯子摔在地上。</p>

    杯子碎成两块，所幸没伤到人，但茶水洒了大肚子一腿，她自己也没能幸免，身上湿了一块。</p>

    经理急急忙忙赶过来问话时，倪迦很难说服自己，这个老东西不是故意的。</p>

    但局面还是要挽回的，倪迦一边道歉，一边接过经理拿来的毛巾，在他大腿间擦了两下。</p>

    大肚子没有为难她，挺着腿让她擦。</p>

    一来二去，他脸上神色就有点说不清道不明了。</p>

    经理问：“张总，要么带您去换件衣服吧。”</p>

    大肚子那只肥厚的手摸上倪迦的腰肢，眼睛在她浸湿的群面和丝袜上，他说：“这位小姐也换一件吧。”</p>

    话中意味，不敢多揣测。</p>

    经理只能再次求救似的看向倪迦。</p>

    倪迦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