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这更像是在往她痛处里扎针。</p>

    桑稚板着脸：“所以是因为你长得高，别人才会以为你是我爸吗？”</p>

    “……”</p>

    桑延的那点愧疚瞬间荡然无存。</p>

    小姑娘眼圈还发着红，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样子，却依然不甘示弱。</p>

    两次把她惹不高兴的源头好像都是他。段嘉许叹息了声，态度开始松动，问道：“十三岁，读初二？”</p>

    桑稚不看他，硬邦邦道：“初一。”</p>

    “哪个学校？”</p>

    “旭日中学。”桑稚顿了顿，不知道自己这突然浮起来的想法是不是对的，但还是很没骨气地补了句，“初一一班。”</p>

    段嘉许拖着腔重复：“旭日中学初一一班——”</p>

    而后，他弯下腰，对上她的眼。</p>

    “小孩，你叫什么名字？”</p>

    桑稚淡抿了下唇，小声道：“我叫桑稚。”</p>

    “桑稚？”</p>

    “对。”桑稚不由自主地避开了他的视线，“稚气的稚。”</p>

    段嘉许亲昵地捏了捏她的脸：“那，小桑稚。”</p>

    “……”</p>

    他压低了声音，像是在跟她说悄悄话，不让任何人听见。</p>

    “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了吗？”</p>

    跟黎萍道别之后，两人出了桑家。</p>

    太阳已经完全落下，晚霞晕染整个天空，气温也多了几分凉意。</p>

    段嘉许突然问：“你妹妹应该还挺听话吧？”</p>

    “听话？”桑延嗤了声，他不知从哪翻到了根棒棒糖，此刻正咬在嘴里，“那小鬼叛逆期呢，难管的很。”</p>

    叛逆期。</p>

    难管。</p>

    倒也还好。</p>

    段嘉许考虑了一番。毕竟是个心智还没成熟的小孩，而且也不清楚有没有发生什么严重的事情。他还是跟桑延提了这个事情：“你妹妹被叫家长了，刚刚问我能不能帮她去见老师，你自己看看怎么处理？”</p>

    桑延啧了声：“怪不得一直留你吃饭，我就知道这小鬼没打什么好主意。”</p>

    段嘉许笑着没说话。</p>

    “估计也不是什么大事，叫好几次了，次次都那几个原因。”桑延低头给人回消息，心不在焉地问，“你明天有空不？有空就帮我去一趟吧，我明天有点事。”</p>

    “明天啊……”</p>

    “嗯。没有就算了，我一会儿跟我妈说一声。”</p>

    刚答应了她，转眼就告家长。</p>

    那小孩估计又得哭。</p>

    “没有也得有啊。”段嘉许眉眼低垂，散漫地说，“总不能骗小孩。”</p>

    听到玄关处的门被关上的声音。桑稚偷偷看了眼，而后光着脚丫子跑到黎萍的面前：“妈妈，哥哥怎么回来了？”</p>

    黎萍：“他说在附近打球，就顺路过来洗个澡。”</p>

    “那都这么晚了，你怎么不留他们吃晚饭呀？”</p>

    “你哥那朋友有事。”黎萍并不把这个事儿放在心上，悠悠地问，“只只，你哥真打你了？”</p>

    “……”桑稚立刻心虚起来，不敢再问，转身往房间跑，“我写作业去了！”</p>

    回到房间，上了锁。</p>

    桑稚踢飞拖鞋，跳到床上，扯过一旁的布偶抱到怀里。她的情绪仍旧不好，思绪却不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