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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稚有些崩溃。</p>

    她想去楼上的超市买包卫生巾，但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可她又没法跟段嘉许说这个事情，尴尬到一个字都不想提。</p>

    像是世界崩塌了一样，桑稚在原地发了好一会儿的愣。良久后才下定决心，从一旁拽了一大截纸巾，垫在内裤上。</p>

    而后出了厕所。</p>

    段嘉许还站在原来的位置看手机。</p>

    余光注意到她出来了，他把手机放回兜里：“走了？”</p>

    “哥哥。”桑稚犹豫了下，“你先上去吧，我想等我哥一块上去。”</p>

    段嘉许：“你哥已经上去了。”</p>

    最后一个希望破灭。</p>

    桑稚垂着脑袋：“……哦，那走吧。”</p>

    觉得她今天过于反常，段嘉许有些纳闷：“你这小孩今天怎么回事儿？”</p>

    今晚临时决定出门，大概是桑稚目前的人生当中，所做过的最后悔的一件事情。</p>

    迟迟不来的初潮倒霉的降临，同行的还是三个大男人。</p>

    没有一个人懂她。</p>

    只觉得她任性不正常。</p>

    她接受着段嘉许的教训，沉默不语地走在前头。</p>

    段嘉许摸不透这个年龄的孩子在想什么。只当是她心情不好，他也没太放在心上。正打算跟上她的时候，目光一扫。</p>

    在此刻，在这个瞬间。</p>

    他才注意到，她裙子上有一块的颜色比正常的深了一些。</p>

    “……”</p>

    再联想起桑稚一系列的反常行为，段嘉许抓了抓脸下的皮肤，立刻上前抓住桑稚的胳膊，斟酌着言语问：“不是拉肚子？”</p>

    桑稚停下脚步，抿着唇看他，眼眶红红的，很快又低下头，一句话也没说。</p>

    段嘉许也有些尴尬。顿了好几秒后，他才道：“你先回厕所里，哥哥去给你买？”</p>

    桑稚没动，脑袋低得看不清脸上的表情。</p>

    “你先回厕所呆着。”段嘉许安抚道，“没事儿，就一小事情。”</p>

    听到这话，小姑娘的羞耻心冒上头，忍了半天的眼泪突然就掉下来了。桑稚伸手抹着眼泪，呜呜地哭起来，肩膀一抽一抽的，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p>

    尴尬的气氛因为她的哭声打破。</p>

    段嘉许本来还有些不知所措，看着她这样哭，莫名笑了出声。又怕惹得她更不开心，只好忍着笑说：“你怎么又哭起来了？”</p>

    桑稚觉得羞耻，头也不抬，只自顾自地哭着。</p>

    “行了，别哭了。”段嘉许低声哄，“不是什么坏事，去厕所等哥哥。”</p>

    她也不想这样在外头呆太久，只能点点头，哽咽着憋出一句“谢谢哥哥”，而后边忍着哭声边走回了厕所里。</p>

    看着她进去了，段嘉许吐了口气。往二楼的方向走。上了扶手电梯之后，他想了想，还是给桑延打了个电话。</p>

    桑延很快接起：“怎么还没上来？”</p>

    段嘉许一时竟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p>

    桑延：“喂？听到了吗？”</p>

    段嘉许嗯了一声。</p>

    “菜都上了，怎么还不上来？”</p>

    “……”</p>

    桑延：“说话啊兄弟。”</p>

    段嘉许：“兄弟，你妹——”</p>

    桑延：“干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