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自然就会想到更多。</p>

    霍凌云必须保持清醒，他跪在这里，再答错一句话，就可能身首异处。他顶着两个人的压力，深深地呼出口气，像是在劝诫自己冷静。他已经到了末路，最糟糕的局面就是现在，因此当他再度抬头时，反而恢复了些许镇定。</p>

    “没错，”霍凌云说，“我早在翼王以前就跟蝎子接触过。咸德六年我爹打了胜仗，他派人前来，游说我爹放弃樊州，并且承诺给我爹爵位，但我爹拒绝了。”</p>

    沈泽川微偏头，眼角的余红掩进了逆光的斜影里，他说：“你说的是他。”</p>

    不是他们。</p>

    霍凌云回想起J年前的夜，那辆来自阒都的马车带着封贵重的信。霍庆站在烛光旁打开了它，摸到了其中沉甸甸的承诺。</p>

    如果说边郡是启东最凄苦的驻地，那么灯州就是中博最穷的州境，这两个地方穷得相似，灯州唯一的优势仅仅是不必像边郡一样时刻面对边沙骑兵的冲击。中博兵败案以后，匪患让霍庆焦头烂额，他困在这一隅，得不到朝廷的任何帮助。</p>

    那封信是霍庆可以摆脱困境的最后机会，但是他没有接受，最终落得了葬身犬腹的下场。</p>

    “是他，”霍凌云咬紧了这个字眼，“这个人就藏在阒都，能够许下那样承诺的人绝非普通人。我爹拒绝贿赂以后受到了彭狗的弹劾，兵部因此不肯提拔我爹，偏信彭狗的谎言，不再给灯州应有的军费，灯州土匪就是在那个时候死灰复燃。杨裘到樊州和翠情联手筹建了窑子买卖，把倒卖Fnv的营生再次G了起来，并且借机和洛山的雷常鸣搭上了线。”</p>

    连起来了</p>

    沈泽川想起了在敦州查颜氏账簿时的困H，边沙从大周偷走的大批物资为什么没有留下痕迹因为它们根本不在敦、洛、端这条线上，雷常鸣和雷惊蛰从头到尾都只是阿木尔设在中博东北方的障眼法。</p>

    难怪颜何如在这件事情上底气十足，他确实没有碰过这些货，可是他肯定知情，因为他手里的行商都跟翠情有过来往。沈泽川结合余的咸德六年彭方苗弹劾霍庆的案程，更加确定了猜测。https://www.41xs.com</P></p>

    “货是从樊州走的，”沈泽川端着茶盏，“他们直接把货送到了茶石河沿岸，甚至没有通过敦州。”</p>

    “他”一开始想靠爵位贿赂霍庆成为白蝎子，把霍庆手里的灯州守备军变成送货的护卫队，在被霍庆拒绝以后，“他”又找到了灯州州府彭方苗，彭方苗收下了贿赂，为此猛烈弹劾起了霍庆。</p>

    “犹敬，”沈泽川忽然问余小再，“彭方苗是哪一年下放到灯州的在此以前是谁的学生”</p>

    余小再冥思苦想，只能说：“记不清了，咸德四年以后中博疏忽管理，端、敦、樊、灯四州州府都换得勤，只能记起弹劾的奏折”</p>

    官场如海，光是阒都的大小要职都多如牛mao，地方琐碎更是复杂，别说中博，就是厥西十三城往下的各个县丞余小再都不可能全部记住，更不要提对方是J年下放、又受过谁的指点这种细枝末节。</p>

    要知道在阒都，投递名帖拜访高门，只要主家肯见，能讲上J句话，走出门就能声称自己是对方的“学生”，见面必喊老师。况且咸德年以后花、潘两党祸乱朝纲，麾下走狗数不胜数。</p>

    “丁桃，”萧驰野沉默P刻，“你进来。”</p>

    丁桃惴惴不安地冒头，被萧驰野的神Se吓到了，同手同脚地走进来。室内所有人都看向丁桃，他睁着眼睛，想看沈泽川，又不敢。</p>

    萧驰野不急，他稍微地挪了下手臂，问丁桃：“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