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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的不睡觉,问什么讨厌不讨厌呢?</p>
语气听着还这么真诚,就好像……很在乎她的答案似的。</p>
付千姿莫名有点心烦意乱。</p>
这段时间,她自认为,跟纪寒程也不过就是“凑合着过,还能离咋地”的塑料联姻关系。</p>
非要说的话,在这个基础之上,还加了一条“相敬如宾”的默契。</p>
两人的婚后模式并不甜腻,却很和谐。</p>
乍一眼看上去,跟自由恋爱最后结婚的人也没什么区别。</p>
唯一不同的是,他们之间没有感情。</p>
所以付千姿一直觉得,纪寒程会对她好,大概只是跟她抱着同样的认知——婚都结了,与其做一对怨偶,不如好好相处。</p>
但最近她发现,那男人似乎总是频频越界,在绅士有礼之余,还要有意无意地撩她一下。</p>
现在更是……还问什么讨厌不讨厌他?</p>
结果有意义吗?</p>
想来想去,付千姿还是决定装死。</p>
谁知道这狗男人在想什么,万一是夜深人静,文艺心思作祟乱问的,她认真回答了,岂不显得很好笑。</p>
没想到,纪寒程这人比她想象中的更骚。</p>
她不回答,他居然俯身靠近她耳畔,低低地开口:“你再不醒,我就随意了。”</p>
随意?!</p>
随什么意!</p>
付千姿只觉得有气血上涌,面对这种人骚嘴坏花样多的男人,她打又打不赢,骂又不能骂,真的是弱小可怜又无助了。</p>
无奈之下,只好慢慢睁开眼睛。</p>
四目相对,十分尴尬,纪寒程手指蹭过唇边,轻笑了一声。</p>
付千姿被他笑得恼怒,又不好发作,牙都快咬碎了,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找个机会报复回来。</p>
她在心里默念了一百遍“不生气不生气”——越生气越着了他的道,她才没那么幼稚呢——然后,稍稍平静下来,略带迷朦地眨眨眼:“你说什么?”</p>
因为刚从被窝里被刨出来,她头发有些许乱了。</p>
纪寒程伸手撩开她的发丝,仿佛带着十足的耐心和细致,语气温和地,又问了一遍:“讨不讨厌我,千姿。”</p>
不知道这狗男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付千姿面上不动声色地摇摇头:“不讨厌呀。”</p>
傻瓜也不会在这时候说讨厌好么。</p>
纪寒程淡淡道:“我要听真话。”</p>
说真话……</p>
真话就是不讨厌。</p>
虽然付千姿从小看到什么中意的东西,都会想收归己有,但毕竟世界上也没哪条法律规定,她喜欢的人就要喜欢她。</p>
所以当年那些事,非要说的话,纪寒程也没别的错,就是年纪轻轻瞎了眼而已。</p>
你还能跟一个不懂审美的人计较吗?</p>
当然不能。</p>
付千姿再次将纪寒程的眼光diss了一遍,顺便夸了夸自己的大度,这才道:“嗯,这就是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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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寒程唇角轻勾:“那你怎么好像总是对我有意见?”</p>
付千姿:“我有吗?”</p>
这狗男人眼睛这么亮?</p>
纪寒程“嗯”了声:“有。”</p>
淡淡的视线扫过她,大有一副不说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