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教你写的第一个称呼，是阿娘。”</p>

    外头电闪雷鸣，狂风凄厉地呼啸着，犹如无数鬼爪拍击在窗上，震得窗纸木棂哗哗地响。</p>

    一道闪电劈落，照的人间一P苍然。</p>

    踏仙帝君喃喃着：“……是你教我的？……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一点都没有。”</p>

    风吹得林木萧瑟倒伏，影子晃动，满山满院的厉鬼冤魂。</p>

    楚晚宁脸Se煞白，他紧紧盯着墨燃，目如鹰隼：“你，都不记得了？”https://www.xiaranxue.com</P></p>

    心如擂鼓。</p>

    J许沉默，回答他的，是墨燃J乎迷茫地反问：“记得什么？”</p>

    鼓停。</p>

    那细小的喙惧终于将外壳啄破，铺天满地的怖意狂涌奔踏，朝着屋内唯一清醒的人席卷而来，惊涛拍岸！</p>

    楚晚宁的头P都麻了——他不记得？怎么可能不记得？！</p>

    当初墨燃说要给母亲写信，写了足足三百余封，说是要凑足一千封，而后在盂兰盆节的时候付之一炬，烧与地府的娘亲……</p>

    三百余封信，怎么可能会轻易忘记！</p>

    他嘴唇微微发抖，忽然有了一种极其可怖的猜想。楚晚宁哑声道：“你……记不记得第一次瞧见天问时，你自己说过什么？”</p>

    “我说过什么？”墨燃道，“都多久的事了，我怎么可能还记得清。”</p>

    “你说你也想要这样的神武。”楚晚宁说，“你也想有一把天问……”</p>

    这个喝醉了的人就问他，眼神里透露一丝嘲讽：“我要天问做什么？是杀人，还是审讯？”</p>

    楚晚宁低声道：“蚯蚓。”</p>

    当年红莲水榭外，少年稚N青葱，笑YY地撑着一把油纸伞对他说：“可以救蚯蚓啊。”</p>

    但此时此刻，踏仙帝君眯着虎狼般的眸子，却是丝毫不解地：“什么蚯蚓？”</p>

    外头天雷破空，紫电贯夜。</p>

    轰隆隆的巨响。</p>

    楚晚宁蓦地抿了唇，褐Se眼瞳微微颤动缩拢。</p>

    砭骨的寒意。</p>

    那天晚上，墨燃其实没有再对楚晚宁做什么。他喝的真的是有点多了，后来就捧着那些书信发呆。</p>

    再后来，墨燃伏在案前睡着了，他睡着的时候仍在喃喃着：“什么蚯蚓？……没有蚯蚓……”</p>

    忽地有劲风吹开窗，砰的一声响，山风夹杂着大雨灌入，蓦地灭去了窗边的J盏灯火。</p>

    屋内骤暗。</p>

    楚晚宁立在墨燃身边，唇齿发凉，低头看着这个沉睡的男人。脑中那种不确定的念头越来越清晰鲜明——墨燃为什么会不记得这些零散的往事？为什么会选择X地忘记掉了一些纯澈的过去？</p>

    是因为喝醉了？因为巧合？还是……有谁刻意抹掉了他心中的善念呢。</p>

    伏在桌上沉睡的踏仙君轻声咕哝了一声：“冷……”</p>

    楚晚宁的血都凉透了，他整个人都是麻木的，听到墨燃说冷，本能地就慢慢走到窗前。</p>

    抬起手，将窗扉合拢，挡去了外头的风风雨雨。</p>

    做完这些，楚晚宁却没有走，他怔忡地，将额头抵在镂着蝙鹿花纹的轩窗上，指节泛着白玉Se。</p>

    过了好一会儿，他慢慢从衣襟内取出一张皱巴巴的灵符。</p>

    升龙符。</p>

    他已经没有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