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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日的时候, 殿门吱呀一声开了。</p>

    外头的暴雨仍在继续，有人收了S漉漉的油纸伞, 一撩淋得透S贴T的衣摆，步入殿来。</p>

    “师尊。”</p>

    来人一身藕白衣冠，束着一字巾，桃花眼斜飞含情, 但眼底有青晕。这是通天塔对战以来, 师昧第一次前往巫山殿找他。</p>

    “之前就想来探望师尊, 但chou不开身，直到今日才终于略有空闲。来得迟了, 师尊莫怪。”</p>

    楚晚宁只看了他一眼, 便将视线转开了。</p>

    师昧对此并不以为意, 他在楚晚宁面前坐下，或许是因为铺路铺的很顺利, 他瞧上去心情很好, 眼睛里透着明亮的光泽。</p>

    “你还在生气么？”</p>

    “……”</p>

    “魔界之门就要开了, 师尊就没有什么想再问问我的？”</p>

    楚晚宁依旧没有回答，侧着头看着窗外的雨。他的脆弱与茫然都只展露在深ai的人面前，师明净耗尽了他的热，所以他成了块顽石, 再多的执着都无法将之融化。</p>

    师昧叹了口气：“我来是想与你谈谈心的, 好歹理我一句吧。”</p>

    楚晚宁终于丢给了他一个字：“滚。”</p>

    与大战之前的躁郁不同, 离成功越近, 师昧的心态就越发平和。他并没有因为楚晚宁的疏冷而发怒, 反倒笑了笑：“倒也真的理了我一句。”</p>

    雨水敲击着早已S润不堪的窗棂，时空生死门错乱了两个红尘，任何异象都是正常的，楚晚宁甚至觉得或许这暴雨永远也不会停了，就要这样一直滂沱落下，最后将两个时空双双淹没。</p>

    师昧对此不在意，他起身斟了两盏茶，一盏递到楚晚宁手边，说道：“既然你不理我，那有些话我就自己与你说吧。我不喜欢解释，但和师尊之间，我也不想存着太多误会。”</p>

    茶尚暖烫，他吹开青叶，垂睫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p>

    “该怎么说呢，我从小到大，做了许多恶事，没说过J句真话，但我是真的不愿意滥杀无辜。”</p>

    楚晚宁的手不自觉地攥紧，苍白的手背上青筋凸起。</p>

    “师尊看到那座殉道之路了吧，我原本只是想把世上禽兽不如的人填进去。反正那种人死不足惜。但后来我发现它竟然是那么漫长，长到要拿两个红尘的尸首才能将之填满。”师昧道，“我心里也不好受。”</p>

    “……”</p>

    “我不喜欢手上沾血的滋味，所以我J乎没有亲手杀过什么人。我没骗你。”</p>

    “你是没有骗我。”楚晚宁忽然说话了，“我信你J乎没有亲手杀过什么人。”</p>

    师昧微微扬起眉，似乎有些诧异。</p>

    楚晚宁转过头来，眼神冷得像冰：“你仁善，你心软，你不愿意滥杀无辜，你不喜欢手上沾血。所以这些事情你从不亲手去做，你造了一个踏仙君，从此屠杀儒风门的疯子是他，血腥难洗的暴君是他——他替你把所有你必须要做，却又不愿去做的事情都做遍了。你高明。”</p>

    “师尊这些话说的有失公正。”师昧叹了口气道，“我并没有想过要屠杀儒风门。那是他的一己S仇。”</p>

    “没有八苦长恨他何至于犯下这样的滔天罪孽。”</p>

    “没有八苦长恨，他就一定不会犯下这样的滔天罪孽吗？”</p>

    楚晚宁注视着师昧的眼睛：“他不会。”</p>

    师昧只是轻笑，摆了摆手，意思是不想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