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娘。”是风清的声音。</p>

    栀娘没有回头，亦没有回应。</p>

    风清走到她面前说：“栀娘，你怎么了？”</p>

    看着风清，叹息道：“师哥，让我走吧，我不想卷进这些是是非非里来。”</p>

    “为何？寂云那么爱你，你舍得吗？”风清坐在她身边问着，原来他的心还会痛。</p>

    缓缓摇首，捡起刚才风吹过来掉在地上的一片榕树叶，幽幽的说：“师哥，栀娘是自私的，知道他爱我？可却不能完全属于我，如果让我和别的女人一起分享他的感情，那么我宁愿什么都不要。”</p>

    “只要他的心在你这儿，不就行了吗？”</p>

    还是摇摇首说：“他的心永远都不会停留在我这儿，你不要忘了，他有抱复，有欲望，亦有贪心，所以现在的他尽管爱我，却不会是我的归宿，我亦不会留在这样的他的身边。”</p>

    风清仰望天际那轮忽隐忽现的银月，说：“自古女子皆爱拥有天下的英雄，你为何不尝试接受他的一切？”</p>

    “师哥，我不特别，却只求简单，我希望的只是一个与我共赴白头的人，而不是一个坐拥天下的丈夫。”</p>

    风清怔怔的看着栀娘，许久似玩笑非玩笑的说：“如果我现在抛弃这里的一切，随你天涯海角，共赴白头，你可愿意？”</p>

    栀娘淡淡的摇摇头，说：“师哥，凌寂云爱我，正如我爱他一样，我不知道这份感情是何时渗入骨髓的，对我而言，他无可替代。”</p>

    风清依旧笑着，眸中滑过一抹淡淡的失落，说：“既然如此，你有何必如此执着呢？”</p>

    “我要的只是一份简单，如果不能如愿，我宁可放弃，长久的相思，未必不是一种福气？”</p>

    “唉——。”风清道：“我现在才发现，你真的与寂云是天生一对，地作一双。”</p>

    栀娘用眼神质问为何？风清笑道：“连脾气都是一样的固执，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呀。”</p>

    栀娘笑笑，风清的话如沐春风。</p>

    少顷，风清严肃的说：“栀娘，为了寂云，成为他的王妃吧。”</p>

    微风拂过，卷起不远处的落叶原地盘旋，栀娘低头不语，她不知该如何回应风清的这句话。</p>

    见栀娘缄口不言，风清说：“你知道吗？当初得知是我提议用你的血救他的时候，寂云差点把我杀了。”</p>

    微怔，不解的看着风清，风清继续说：“我把你送走后，寂云就一直活在失去你的痛苦中，记得当时他颓废的样子，我甚至都后悔是不是做错了，应该由他去死，而不是失去你的生命。”</p>

    栀娘愣在那里，听着风清的话难以置信。</p>

    风清又说：“那些日子他整日呆在雅絮苑里，谁也不见，有时一待就是几天，直要在雅絮苑中醉得昏昏欲睡，才让松伯领人给抬出来送回他自己的房间。他对你的感情，都超出了我们的想象，正如你说的，你爱得深入骨髓，他爱你亦是如此。”</p>

    栀娘静静的听着，平静的容颜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p>

    “直到皇帝去世，新皇登基，他才振作过来，将你的死因全数归于凌寂华，他说要为你报仇，每次上战场他都穿着你为他作的衣衫与腰带，他没说什么，我却知道，他想你和她一起，让你看到他是如何为你报仇的。短短数月，寂云带领着我们攻下傲然王朝九座城池，造就了一个历史上不朽的英勇神话。我知道他心里的苦，每每夜深人静，他都独自一人待在书房里，拿着你绣的腰带，一遍又一遍的看着，轻轻抚着，仿佛你就在他身边一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