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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睿情不自禁地微微一笑，这就是她啊。以前他怎么从来没有注意过她呢。没有注意到她的美好，她的淡然，她的清冷之心。他突然庆幸，他看到了那个本子。看到真正的她。</p>

    那个她，深深的吸引着他，她让他想起一个人，一个他深深爱着的人。</p>

    再次想起，他们真的很像。</p>

    “皇上——”一声娇声打断了司马睿的思绪。</p>

    他回过神来，温和问道：“怎么了，爱妃？”</p>

    “刚才臣妾在说的话，您在听吗？”语气中有小小的委屈。王贵妃的粉唇微微撅起。</p>

    司马睿伸手搂住她的纤腰：“怎么，委屈了？”</p>

    “臣妾哪敢，”依然是撒娇的语气，“皇上，您就边赏花边观看臣妾替您准备的歌舞吧。”</p>

    司马睿依然是温润的神情，点点她的鼻子，温柔道：“今日爱妃是主人，朕全听爱妃的安排。”</p>

    王贵妃欣喜一笑，转头以女主人的姿态道：“来人，准备歌舞。”</p>

    一成不变的舞姬，一成不变的舞姿，一成不变的宴会。司马睿尽管嘴角带笑，可是心下早已不耐烦。可是，他从年幼时，便学会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不动声色。</p>

    似乎看出了他的不耐烦一般，王贵妃遣退了舞姬，又有很多乐师涌进，自始自终，司马睿都保持着优雅和高贵，没有拒绝也没有任何欣喜。</p>

    懒懒地坐在那听着没有任何变化的曲子。司马睿有些怔忪。</p>

    直到一阵熟悉而悦耳的调子节奏的曲子响起时，司马睿立即清醒过来。</p>

    “这是什么曲子？”司马睿的声音很突兀，一直演奏的乐师愣了很久才回过神来，其中一个表情淡淡，眼中没有任何惧意的乐师上前道：“回禀皇上，这首曲子叫《红颜泪》。”</p>

    “谁做的曲子？”</p>

    “启奏陛下，”乐师不卑不亢道：“是奴才。”</p>

    “是你？”司马睿语气里有满满的不相信。</p>

    乐师面不改色：“其实也不算是奴才。奴才是在宫中不经意听到了这首曲子，整理收集后众人都觉得很美很动听。于是今日胆敢在此演奏。请皇上恕罪。”</p>

    王贵妃也奇道：“皇上，这首歌各位姐姐妹妹们听过后都很喜欢，觉得很新奇很动听。”</p>

    “是谁？你在哪听到的？”司马睿的语气有些急迫。</p>

    “落霜宫。”乐师平静道。</p>

    “落霜宫？”不但司马睿有些惊讶，连在座的众位嫔妃也惊讶道。</p>

    “是，”乐师面无惧色：“请皇上原谅奴才多嘴，近年来，落霜宫出现了很多奇怪的景象。”说到这，他有些犹豫。</p>

    “你说。”司马睿已恢复沉着。</p>

    “不知道为什么，今年来落霜宫内常常传出欢声笑语，时时有歌舞声，琴箫声，乐声传出来，那里突然从一个阴冷的孤僻之地，变成了一个人间仙境。奴才们虽然没有进去，可是都在妄自揣测那里有多么美。奴才常常到那附近偷听她们的曲子，然后重新谱出来，在宫中人人都很喜爱。”</p>

    司马睿双眸中波光粼粼：“那么，朕的乐师，可以为朕重新唱一遍那首曲子吗？”</p>

    “当然可以，皇上。”</p>

    乐师退回去，坐好之后，乐声缓缓奏响。</p>

    “一帘相思空枕眠</p>

    倚窗对月泪涟涟</p>

    遥问红颜愁何在</p>

    道不尽心酸万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