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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节
打开,陈旧与发霉的味道裹在灰尘里迎面扑来。

    “咳咳咳……”严峫穿上鞋套,小心翼翼走进房间,示意手下拉好警戒线,又把小警察刚拔出来的枪按了下去:“通知技侦过来。”

    老式住房狭小的客厅内放着一张四四方方的木头餐桌,盖着塑料桌布,桌布上还压着玻璃。一台由玻璃瓶、过滤装置和吸管锡纸等组成的仪器放在桌面上,过滤瓶里还残存着浑浊的水。

    墙皮剥落,地砖开裂,木头窗框早已变形锈死,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氨水臭味。

    ——典型的吸毒分子失乐园。

    严峫让所有人围住警戒线,在狭小的楼道里等技侦过来,自己戴着物证手套,摸索着从客厅进了卧室。

    说是卧室,明显汪兴业不会在这里过夜,一张明显已经很有历史的藤条床上没有床单,老式五斗橱、盖着绿布的缝纫机和木箱分别堆积在各个角落。严峫站在房间中环视周遭,提起裤腿半跪在满是灰尘的地上,也不在意自己手工定制有款有型的长裤,反手往床板背面摸索了一会,果不其然在床沿处摸到了一块被胶带贴住的硬物。

    方形,钞票大小,质地有一块块疙瘩凸起。严峫隔着手套感觉了一会,心中有数了。

    那是被包住的药丸。

    他没去动这包毒品,只打开现场勘查箱往地上放了个红色的三角标,然后站起身,逐一打开每个木箱和五斗橱的抽屉。

    箱子里基本都空空如也,有也是老太太陈旧泛黄的衣物,严峫从那些杂物底下又翻出了几包摇头丸之类的东西,但没拿出来,只关上木箱做了标记,尽量保持现场不变。五斗橱抽屉里也都是年纪比严峫还大的瓶瓶罐罐,生锈的饼干盒跟麦乳精桶散发出腐朽的气味,整整齐齐摆放在那里。

    严峫这辈子就没喝过麦乳精,随手拿起铁罐晃了晃,突然“咦”了一声。

    那罐子里沙沙的,似乎有纸张摩擦的动静。

    铁盖已经锈住了,光凭指甲抠不开,幸好严峫口袋里还有支圆珠笔,“嘿!”地咬牙撬开了铁罐。果不其然里面是个小本子,看样子还挺新,绝不像是老太太的东西——严峫掏出来翻开一页,突然整个人唰然愣住。

    那是一张二寸免冠照。

    李雨欣在大红背景下,冷漠而无生气地盯着他。

    照片贴在笔记本内页里,下面写着一排钢笔字,开头是——李,十六。紧接着是李雨欣的家庭住址和其母的联系方式,落款日期是去年一月,除此之外并无其他。

    严峫的心跳加快了。他迅速翻到第一页,随着纸张跃入眼帘的竟然是步薇。

    同样大红背景二寸免冠照,但更年幼稚嫩一些的步薇却不像李雨欣那么面无表情,甚至跟严峫在天纵山案发现场第一次看见她照片时不同,完全不平直呆板,嘴角还有点含羞的笑意,显得整个人都非常生动,像朵柔美清新的山茶花。

    步,十三。家庭住址之后是两年半前的落款,时间是十二月。

    严峫突然预感到什么,猛地翻到下一张,果不其然。

    一个陌生的女孩子在照片上望着他,脸颊绷得紧紧地,呈现出拘谨又紧张的模样。这种放不开的姿态有点影响旁人对她外貌的评估程度,但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她的五官和脸型,都很有些未来长成美人的苗头——如果她还能有机会长大,而不是已经跟一个不知名的男生手拉着手埋葬在某处荒野,渐渐化作两具枯骨的话。

    滕,十六。

    没有家庭住址,落款时间为前年二月。

    严峫紧紧盯着那言简意赅的几个字,却再也没法从字里行间琢磨出除姓氏和年龄之外的其他线索了。

    整个笔记只有这三张纸上贴了照片,严峫仔细从首页翻到末页,都没再找出任何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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