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于头说话:“啊呀我就是太喜欢了嘛!怎么样于伯你可开心坏了吧?一匹赤兔一匹照夜玉狮子,人生无憾了!”
老于头怒气未消,一边安抚着马驹,一边教训着缺心眼的朱绛,朱绛只是嘿嘿地笑着,也一点儿没觉得被个养马的老兵教训是什么丢人的事。
云祯看了眼傻乎乎的朱绛,知道朱绛摔伤了脚也一点儿没怀疑过姬怀清这种莫名其妙的敌意,想来定国公当初和皇上,和自己母亲都算是同袍,就算知道点什么,也不会和这二货说,姬怀清,不,秦王难道也信了那个私生子的谣言?姬怀清太年轻了,藏不住吗?
倒也是一贯眼高于顶,十分傲气的,其他宗室子他也不放在眼里……
云祯靠在一旁看朱绛抱着他的小石榴喂糖在说悄悄话,陷入了沉思中。
朱绛腿恢复了行走,也就进学了,然后悲惨地发现云祯身边已经不止他一个小伙伴了,上午进学之时,姬怀盛总是靠近云祯,一有空就和云祯嘀嘀咕咕商量着镖局的事,而一下学,云祯又被体仁宫的内侍们接走了,下午直接就没回来,只听说他去龙骧营当值去了。
小伙伴越来越远怎么回事,朱绛满心悲愤。
不几日,京城最热闹的店面开了家扬威镖局,轰轰烈烈热热闹闹放了鞭炮,承接往各地的客商保镖。当家的镖头镖师不少都是军中退下来的,又有好些镖师武士,个个精壮彪悍,行走之时训练有素,令行禁止,大有军中之风。
这就是云祯开的镖局了,京里动静不小,不少勋贵府上听说了都送了贺礼,连姬怀素都遣人送了贺仪来。
姬冰原自然也听说了,午膳的时候笑着问他:“怎的想到开镖局?朕听说晋王家那孩子也出了十万两?”
云祯道:“忠义院的叔叔伯伯们总觉得整天闲着愧疚,之前想回去也是这个原因,正好之前买的那些孩子们也都练得挺不错的,我合计着给叔叔伯伯们找些事儿,顺便带带那些孩儿们。”
姬冰原忍不住发噱:“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口口声声孩儿们,老气横秋的。”
云祯一本正经道:“得给他们有个奔头,知道将来有机会做正经侯府少爷,他们才肯发愤图强嘛!以后我可真指望他们养老了。”
丁岱一旁凑趣笑道道:“将来侯夫人生的小少爷,那才叫正经少爷呢。”
云祯满不在乎:“没兴趣。”
姬冰原只当他随口说的孩子话,小孩子哪里就想婚娶那么远,也就一笑过了。
下午云祯去当值,和侍卫训练时偏偏遇到了一场大雨,他湿漉漉回了体仁宫,姬冰原还在和内阁大臣们议事,丁岱吩咐内侍们忙着安排了汤池给云祯沐浴更衣,又命青松立刻去传御医来,开些预防风寒的药汤来熬上。
云祯除了衣物泡入池子中,水暖洋洋的,一下子把那初夏的雨带来的湿寒意全驱走了,不多会子他就洗干净了,裹了宽松寝袍躺在一侧躺椅懒洋洋地等人烘干他的衣袍,却看到才半个多月,池子一侧的海棠花就已经几乎全谢了,星星点点半残着,好生可惜地叹了一声气。
一旁一位女官正捧着一托盘进来,托盘上装着一瓶葡萄汁,看他对着海棠叹气,笑道:“侯爷不必可惜,栀子花又开了呢,明儿就挪进来了。”
云祯转头看那女官正觉得眼熟,女官笑道:“小吉祥儿不认得我啦?从前长公主进宫,都是我伺候着,也给侯爷穿过鞋子盖过被子呢。”
云祯看到她眉毛一侧藏着一粒红痣,啊了一下想起来了:“你是喜眉姐姐!”却是从前他和母亲进宫,宫里替他梳头穿衣的小宫女。
女官笑得更欢了:“正是呢,得亏侯爷还记得我。”
云祯笑道:“原来喜眉姐姐还在宫里当值呢?我看宫里换了好些人,还以为姐姐已出宫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