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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垫船,贴着船身漂浮着,周围非常吵闹,众人的视线都集中栏杆上吊着的青年身上,他一身白衣,满脸是泪,看起来和黎邃年纪相仿。
“别过来,再过来我真跳了!”青年大吼,悬悬抓着栏杆的手又松了两分,周围的人立即发出一阵阻拦声和唏嘘声。
人命关天,负责安保的工作人员都不敢懈怠,立即在船上架起了保护垫。这根栏杆离地面大概有三层楼高,原本是挂彩灯用的梯子,不知怎么被他爬上去了,甲板上都是实打实的钢板,这要是真摔下来,不死也得半身不遂。
“司马靖荣!”严柯仰头大喊,“看看谁来了,你陆叔叔在这里,有什么难处你跟他说,别冲动!”
陆商脸上难得露出了点儿头疼的表情,想了一会儿,抬头对他道:“输了多少钱,我借你。”
要不是场合不合适,黎邃就噗嗤笑出来了,这是个什么劝人的法子,不但戳了人家痛处还伤了人家自尊,他好像太习惯陆商的无所不能,一时没想到短板在这里。
那司马靖荣听见他的话,果然脸色更白了,气愤道:“我不要你的钱,你和我爸一样,都不是好人!你们巴不得我死!假惺惺地装什么装!”
黎邃的脸倏地沉下来,眼神转冷。
陆商倒没有表现出什么情绪,只问:“他怎么你了?”
司马靖荣果然还是个小孩心性,加上才骂了人家,多半还是心虚,哭得更厉害,话都说不完整:“我……我妈留给我的存款,全让他拿走了,他巴不得我死了,好把公司股份也留给司马焰,那狐狸精生的是他儿子,我就不是他儿子了吗?”
众人听到这里,多半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俗话说家丑不外扬,这小子不仅毫无顾忌地外扬,还闹得人尽皆知,也是单纯得半点心计都没有。司马家一向亲情寡淡,铜臭味比人情味重,想来他父亲偏爱小儿子也不是没有原因。
“你趴在那里也解决不了问题,先下来,我们给你想想办法!”严柯大喊。
“别骗人了!你们都希望我死!那我就死给你们看,你们都满意了!”
陆商感到一阵无奈,劝慰人这种事的确不是他所擅长的,根本上理念就不同,他不喜欢拿自己的观点去强行要求别人,更不爱劝说他人改变自己的想法,如果这真是个不相干的人铁了心要自杀,他大概也只会点点头说句“记得善后”。
黎邃在一旁紧握双拳,牙齿咬得直响,陆商这才注意到他,平时不留意,这会儿同龄人一对比,他才忽然发现黎邃这孩子真是省心,懂事又乖巧,关键时候还能有担当,这么长时间以来,无形中不知道给他省了多少麻烦。也不怕承认,以他这种怕吵程度,如果黎邃是司马靖荣这种性格,他可能捡回来第二天就扔出去了。
陆商望向栏杆上哭号的人,心想,同样是十□□岁的年纪,怎么能差这么多呢。
“别瞎说了,你以为谁在意你死不死!”耳边忽然有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