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

    无数妖气蔓延在盛怀周围。

    循着她的命令肆散，怨灵生前本就为妖，如今碰到妖界上位者的妖气更是东躲西藏。

    妖气化剑，直冲冲的朝小桃妖去。

    小桃妖惊悚，“盛怀，我是你妹妹。”

    “哦，你杀我时可从未把我当姐姐。”

    话落，小桃妖连躲闪来不及，冲的她混沌万象中的虚体四分五裂。

    连连几剑，随着小桃妖最后一声狼狈的尖叫，她的魂魄像碎片般，散于各处，最终化为缕缕青烟，烟消云散。

    盛怀收了漫天的妖气，从飞起的状态慢慢落下来，脚尖触地时，一口鲜血从她口中喷出。

    那些怨灵又开始在她旁边聚集。

    她闭上眼睛，“你们的仇日后再报吧。”

    混沌消失，盛怀落于榻上。

    肃宴嗜血的眸与她对视上，盛怀抹点嘴角的血迹，轻轻问，“怎么了？”

    她故作轻松地坐起来，“元丹只差一点了。”

    肃宴周身的杀气慢慢收敛，待恢复如初之后，盛怀拉他坐下，枕在他的肩膀上。

    好累。

    晕晕沉沉欲睡之际，“肃宴。”

    她轻声唤他，“我杀了小桃妖。”

    肃宴抱她的手愈发收紧。

    盛怀轻轻一笑，不太想说话了。

    夜深人静，只有彼此的呼吸缠绕。

    肃宴拍了拍她的背，“还有救不是吗？”

    他竟然在发抖。

    盛怀杀妖太多，又被小桃妖临死之前搅和，那些怨气迟早会慢慢反噬到盛怀身上。

    肃宴将她放在床榻上，倾着身子与她对视，“我帮你。”

    盛怀眼眸中一闪而过惊讶，再看肃宴时，他的眼瞳血红闪过，又恢复平常模样。

    “肃宴……”

    肃宴轻轻吻她的手指，“你消失那一刻，我便。”

    他便因为嗜血之气太重，甘愿入了魔。

    盛怀想起墨非说的话，望着眼前此时沉默的男人。

    鼻头和眼角都有些发酸。

    墨非是故意的，肃宴更是故意的。

    他放下床帐，轻轻卸下盛怀的衣物，不敢多碰到她一点。

    盛怀闭眼，眼角一滴泪划过。

    他的吻便落在她的泪处，“对不起，还是让你哭了。”

    盛怀摇头，睁开带水的眼眸，转过头让他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

    她伸出胳膊，够到他的脖颈，被肃宴抱了起来。

    情到浓时。

    两人脖颈相交，她枕在他身上。

    肃宴抱着她坐到了天空出现第一抹白。

    -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肃宴抱着盛怀，坐在山头一隅。

    东边朝阳才露出山头，盛怀前方却是被肃宴故意幻化成的云雨。

    打到娇滴滴的山花上。

    是他送给她的风景。

    晓风掳走时光。

    “肃宴，你信前世今生吗？”

    盛怀的手轻轻地抚在他的脸颊，“这只是一个道别，并不是再见。”

    肃宴沉默不语，吻上她的眼睑，“那我一定很快找到你。”

    我们之前不仅有几世缠绵，此后还有几世缠绵。

    阆哥，可能这辈子要提前离开你了。

    -

    山崖上的两个人最终成为一副静止的画。

    云雨骤停。

    肃宴的泪落入她的发间。

    盛怀是第一次这么快从小世界脱离。

    山顶上那个人抱着她坐了许久，再睁眼时，轻喃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