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阮眠一愣,“我和同学出去了。”
“天天就知道往外跑,一个是的两个也是的。”段英边嘴碎边往厨房走,在里面把动静弄得乒乓响。
阮眠在原地站了会,默不作声的上了楼。
行李是一早就收好的,原本按照计划,明天早上方如清会开车送阮眠回乡下奶奶家。
谁也没想到会出这种意外。
阮眠把行李箱打开,拿出放在夹层里的信件,那是阮明科之前留下的,给她十六岁的信。
她在过生日那天晚上拆开看过。
信里也没写什么,不过就是些关怀的话语,看着没什么,仔细再看看,阮眠只觉得难过。
如若他和方如清没有离婚,这些话本不该这么让人难过。
门口传来开门的动静,阮眠抬手抹了下眼睛,抬手合上行李箱,费了半天功夫才开了门的赵书阳迈着小步走了进来。
阮眠笑了笑:“你干嘛呀,赵书阳。”
小男孩也不叫她,走过来往她面前丢了样东西。
阮眠低头一看,是一颗大白兔奶糖。她怔愣了下,在眼泪掉下来之前,抬手捂了捂眼睛,再开口声音已经带了哭腔,“给我的吗?”
赵书阳点了点头。
她笑,“谢谢。”
赵书阳也不说什么,转身在房间里找到之前玩过的乐高,盘着腿坐在地毯上开始玩了起来。
阮眠瞧着他的小身影,吸了吸鼻子,从地上站了起来。
那天晚上,方如清和赵应伟到后半夜才回来,阮眠失眠,听见他们在外面的动静。
没过一会,两个人又出了门。临走前,方如清来敲了阮眠的房门,只一下又停了。
几分钟后,阮眠的手机收到方如清发来的一条短信。
妈妈:眠眠,我和你赵叔叔去医院了,明天估计要晚一点才能送你去奶奶家,你早上在家先把东西收拾好。
阮眠没在这个时候回消息,躺在床上一会摁亮屏幕一会又锁屏,重复了几次她放下手机,在黑暗里闭着眼睛放空脑袋。
长夜难眠。
次日清晨,阮眠随着闹钟响醒了过来,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她洗漱完,回房间拿上行李箱和书包,在巷子口拦了辆出租车去了平城汽车站。
现在还不到春运的时候,汽车站人算不上多,但也不算少,阮眠在窗口买了票,按照指示上了去溪平的大巴。
大巴车半个小时发一班,上一班走了有二十多分钟,她在车子开始启动时,给方如清回了短信。
阮眠:好,我知道了,我已经在回溪平的大巴车上了。
消息才发出去,方如清的电话跟着就进来了。
阮眠犹豫着接通:“喂,妈妈。”
“你怎么一个人回去了?我不是让你等我吗?”方如清那边有点吵,过了会又安静不少。
阮眠扣着手机壳后的凸起,不答反问道:“赵书棠怎么样了?”
方如清静了几秒,说:“小腿骨折,左手轻微骨裂。”
“怎么这么严重,是摔的吗?”
“被车刮的。”方如清没放任她把话题扯远,“你现在在哪,大巴车走了吗?东西都带好了吗?”
“车已经走了,东西也都带好了。”阮眠扭头看着窗外,“我到了再给你打电话吧。”
听筒里安静了片刻,只听见方如清叹了声气说:“那好吧,你路上注意安全,回来我去接你。”
“好,我知道了。”
从平城到溪平有两个小时的车程,这是阮眠第三次坐大巴车回去。
以前方如清和阮明科还没离婚的时候,每年寒暑假,阮明科都会把阮奶奶接到平城小住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