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冯世法喝了酒，于小娇和冯优先上了车。

    冯优坐在后座，隔着车窗看到冯世法正和别人告别，下午的牌局也推掉了。

    她脑袋发懵，陈轩半小时前发来消息，让她别和她爹对着干，先冷静下来。

    怎么冷静？她脑海里一遍一遍的预想之后会发生的事，各种不同版本的，越是想，越是害怕。

    冯世法将车门关上那一瞬，他就再笑不出来，一张脸黑得像炭。

    冯优装鹌鹑，于小娇见气氛不对，默默发动了车。

    一路无言。

    进了家门，于小娇握住了冯世法的手。

    压着声音问发生了什么。

    冯世法没回答，转头盯着冯优。

    “你们两个不准再联系。”

    他努力克制自己情绪，让自己声音听起来算是平稳。

    “为什么？”

    “不准就是不准！你不要在这挑战我的底线。”

    冯优本来不想哭的，被冯世法瞪着，心里面一股子委屈劲冒上来，眼眶又湿润了。

    “凭什么？我都已经成年了，你少管我这么多！”

    凭什么不能和陈轩联系了，凭什么和陈轩在一起就不行。

    冯优本想着最好的结果是能心平气和谈谈，最坏的结果也不外如此。

    但是真的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是做不到陈轩说的那样子冷静下来，寥寥几句话便让她丧失了和冯世法沟通的欲望。

    完全听不进冯世法又说了什么。

    不想看到他。

    不想听他讲。

    见冯优愣神，他顿了顿，又准备开口时，冯优已经迈开步子往大门处跑去。

    “你还想干嘛！”

    冯世法叁两步就抓住了冯优的手臂，更是暴怒。

    “放开我！我不想听！”

    她怎么挣扎也挣不开冯世法的桎梏，冯世法被激得盯着她的两眼似要喷出火星。

    “啪！”

    冯世法另一手夺走了冯优的手机，摔裂在地上。

    “你干嘛！”

    “我看你能去哪，你能找谁！你最好不要和我对着干，冯优。”

    冯优也停下了动作。

    一向对她最为溺爱最为包容的冯世法，不管她做什么都舍不得说一句重话的冯世法。

    今天这一切对她来说太难以接受，甚至不真实。

    她忍着眼泪，嘴唇抽动，身体被怒气掌控一阵一阵的发抖。

    二人僵持了好一阵，直到于小娇上前搂住了冯优的肩膀。

    冯优只觉得头脑发晕，情绪上头甚至连感知也减退，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于小娇温声细语扶进卧室里。

    窗帘紧闭，太阳落山后，整个房间一片昏暗。

    冯优在房间里哭了睡，醒了哭，摸不清时间，只觉得自己十八年的人生没有哪一刻像如今这样难过。

    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了，来人是于小娇。

    “优优，有好点吗？”

    于小娇将梳妆台前的椅子挪到冯优床前，将一盘水果放在床头柜上，轻轻摸了摸冯优的发顶。

    冯优睁开眼看于小娇，泪水从眼尾滑落。

    “看你没吃饭，我给你削了点水果，饿了就吃一点。

    “你爸他也是爱你才这么生气，我刚刚已经说了他一通了。我们明天陪你一起再去买个手机，手机卡我给你收来了。”

    于小娇从家居服兜里掏出手机卡，放在了冯优的桌上。

    冯优知道于小娇肯定说了冯世法几句，她虽没听见，但她听见了冯世法朝着于小娇提高音量说了什么。

    没听真切，但也听到了几个“给她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