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节
去,他们来不及搬走所有的箱笼,船就沉了。
这一趟买卖亏本了,所以吴平决定攻打九江县,以弥补这次行动的损失,曾经七个倭寇就能攻下一座县城,他觉得这次应该没问题。
但是不料他又打错了算盘,三年之后,守城的卫所士兵战斗力依然差到令人发指,但至少会射箭、开火/枪等等基本技能,不像以前那样被倭寇强攻几下就吓得弃城逃跑。
吴平又失败了。
“等等!”汪大夏打断道:“官船底舱被炸了个洞,不是你的人混进货仓里干的?”
吴平说道:“当然不是,我们临时起意抢劫,那里有机会在官船上安排自己人?何况当时我们以为是银船,银子那么重,船炸个洞,沉的快,银子都喂鱼去了,我们什么都捞不着。”
汪大夏拿出短刀,戳破了吴平身上烫出来的水晶燎泡,“谁炸的?”
吴平拼命摇头:“不知道!船上的人死光了,或许是觉得反正逃不出去,就干脆破釜沉舟,把船炸沉了也不让让我们占便宜,同归于尽!”
“我们攻打九江县城失败,就立刻退回去,途径宜春,我去找客栈老板,要打听消息的钱要回来,我们被他的破消息坑的太惨,但是去的时候,客栈已经化为灰烬,据说是客房客人取暖的时候炭火引燃了幔帐,把客栈给点了,客栈老板那晚喝了酒,睡的太沉,没有听到呼喊声,烧死在里头。”
人死了,钱肯定要不回来,吴平只得带着倭寇回到广东,重操旧业,招兵买马,那颗从官船打劫而来的金印,他不敢用,就给了手下远去澳门,专门找外国的商人交易,外国商人喜欢收藏这种官员标记的东西,一颗有字的官印比融化成一根平平无奇的金条要值钱多了。
一个“贪”字,居然成了汪大夏寻找杀父仇人的唯一线索。始与贪婪,也终于贪婪。
兜兜转转,线索又指向了严氏父子。
这是一个借刀杀人的局,一步步将汪千户推向死亡。吴平是严家的老家的黑店里得到的消息,他还先去过严家踩点、官船在遭遇倭寇袭击时船底货仓被炸了个洞,明显官船上有内鬼——这个内鬼还不是倭寇的人。
这个内鬼晓得汪千户的随从们有抗击倭寇的能力,担心大官船冲破倭寇的包围,所以先炸了船,让大官船无法逃离。
里应外合之下,汪千户必死无疑,还借着倭寇的手,根本猜不到这里头居然还有幕后黑手的操纵,连穷凶极恶的倭寇都是他的棋子而已。
黑店客栈老板应该是被幕后黑手灭了口。
这种熟练的手法、缜密的计划、事后杀人灭口、绝对不留任何证据的手段、对父亲除之而后快的恶意,只能是严世蕃!
汪大夏眼里杀气腾腾,把吴平给戚继光和俞大猷处置,当天就赶往江西。
汪大夏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杀了他!纵使天王老子要保他,我也要杀了他!
汪大夏昼夜不停的骑马,每到一个驿站,马匹都累得倒下,汪大夏换了一匹新马,继续骑行,连吃饭都是在马背上解决。
赶到长江,南方暖和,隆冬的长江只有岸边结着一层薄冰,江水并没有冻住,还能够行船,他买舟往江西而去,刚上船,就累得眼前一黑,睡过去了。
恍恍惚惚,响起了《凤求凰》的吉乐,唢呐声尤其悦耳,几乎要把天上飘荡的鹅毛大雪撕扯成碎屑。
汪大夏听到陆缨敲门,“喂,你好了没有?吉时快到了,别耽误接新娘子。你别再照镜子了,还能照出个花儿不成?新人最大,你今天肯定是最俊的男子,连我都甘拜下风。”
汪大夏穿着大红吉服开门,问上司兼伴郎陆缨,“我的帽子正不正?”
陆缨也穿得一身红,头戴黑色/网纱,网纱上一左一右插戴一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