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
关殊“嗯”了声,却一看就是没听进去的样子。他走进电梯内,伸手按了下临近顶楼的楼层。
电梯门在王副官的眼底一点点合上,高大的alpha背靠着墙,侧脸被明明灭灭的光线照出极深的阴影,眉眼沉静。
王副官看着关殊长大,从他被送去军校到现在也是时隔四年未见。见到关殊的第一眼,他觉得他是长大了,但现在仔细看着,他又觉得关殊还是没有变,他还是偏执执拗。
关殊过个形式地敲了下门,里面的声音还没传出来,他就自作主张地打开了门。
关岩的办公室非常朴实,里面的东西都已经用了很久。关殊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迎面砸过来的笔筒。
他有足够闪躲的时间与反应,但关殊却没有移一下脚步,连闭眼都没有。
笔筒不知道是什么材质,但肯定不是塑料,硬生生地砸在关殊的额上,发出道沉闷的声响,然后掉在了地上,碎得四分五裂。
额头上破开的伤口不小。关殊感觉到了从额前像是溪流一样的液体,也闻到了浓重血腥味。
他抬手挡住伤口,站得依旧笔直,微微抬起眼来看向关岩。
关岩站在桌后,面色不改地看着他。他年过五十,但眼神一点也不浑浊,反而充满着精气神。
刚才下手那么狠地砸了关殊一下,关岩的气一点也未消,他骂道:“混账东西!你又去找沈杳了是吗?”
“我没找他。”关殊摁住伤口低下头,语气不冷不淡地道,“只是碰巧在宴会里碰到了。”
“碰巧到你找到别人家里去?”关岩扯了下嘴角,发起火来,“你喜欢沈杳,但沈杳不喜欢你,你就别再继续纠缠他!”
关殊皱起眉,纠正道:“我也不喜欢沈杳了。”
关岩久居高位,他的情绪已经很少有起伏那么厉害的时候,这次他直接指着关殊的鼻子骂道:“你当年做过什么你都忘记了吗?你做的其他行为我先不和你提?但你终生标记沈杳,是他自愿的吗?他自己乐意吗?!还害得人家做了手术,你以为这个手术omega乐意做吗?要不是他不想和你计较,你就算是我儿子,我也要把你送进牢里坐一坐!”
“我同意你回来的时候你是怎么保证的?你说你不会再去纠缠人家!那你现在又是在干什么?”
他说着说着,抓起身侧的玻璃烟灰缸,抄起来又想要砸过去。
“关岩!”
打扮精致大方的梁郁芬匆匆赶过来,她看到这一幕,直接护在了关殊身前,嗓音尖利:“你是想砸死我儿子不成?!”
关岩拿着烟灰缸在半空,最后还是放了下,他把桌面上的沓纸拿起来,丢到关殊脚边:“你自己选,要去哪里,别留在京城。”
关殊垂眸,最上面的那张就是流鹰的调职表,没捡。
梁郁芬也看见了,她看着关岩道:“流鹰那边死亡率那么高,你真要小殊去?”
“还有其他很多其他去处。”关岩揉着眉,除了四年前那次,其他时候他打关殊的时候梁郁芬都喜欢拦着,“都让他自己选,去流鹰那边锻炼锻炼也好。”
“我就这一个儿子,他好不容易打消去流鹰的念头,你又要让他去?”梁郁芬紧张地拉着关殊的手臂,“检察官不好吗?”
关岩盯着关殊,言简意赅地道:“你问问他回来安分了两个月,今天又去做了什么。”
梁郁芬心头一紧,瞬间猜到了关殊干了什么,她也不再继续护着关殊,面色大变地看着他:“你又去找那个omega了?”
她甚至抬手想要给关殊来一巴掌。
关殊偏过脸,捡起地板上的表格。他的表情从进门到现在还没变过,然后一声不吭地往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