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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
他的视线垂下,程郁的身下床单已经被鲜血浸染,好像盛开了大片大片永不会凋谢的玫瑰,那些血又从床单的边缘,滴答滴答落在地上,汇成了小小的一滩。
声音哒哒,像是有人穿着高跟鞋从身后的走廊上经过,像是破旧的时钟在缓慢地走动,像是一片春雨落下的声音。
盛柏年缓缓向床上的青年走去,他站在床边,低头俯视床上的青年。
他无声无息地沉睡在这里,仿佛在用这种方式对盛柏年的囚禁进行抗议,他再也不会醒来了。
“我回来了。”盛柏年低声说道,程郁仍静静地这片血泊中,没有任何反应。
“我给你买了蛋糕,不起来吃一点吗?”盛柏年将蛋糕放在一边的柜子上,在程郁的床边蹲下身,小声问他。
第89章
眼前的一切是如此的不真实,好像是一场梦,等这场梦结束了,程郁仍然好好地躺在这里,会睁开眼,会笑着问他,“刚才吓到你了?”
但是没有,他的脸色苍白如纸,胸口也不再起伏,明明就在昨天他还坐在这里,摆弄着游戏头盔,偶尔会笑一下。
最初的惊吓过后,盛柏年的理智渐渐回到了脑海中,又或者说,现在回到盛柏年头脑中的并不是理智,而是侥幸。
程郁从前对他说过,他不会死的,即便受了伤,也会很快恢复,现在他是不是正在恢复当中。
就像那次他们一起流落到孤岛上的那样,或许在他昏睡没有意识的那段时间里,程郁也会慢慢地恢复过来。
盛柏年抬起手,碰了碰程郁冰凉的脸庞,他问他:“我只不过是离开了一会儿,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了?”
他话音落下,房间中又一次陷入死寂当中,惨白的灯光将屋子中的黑暗全都驱逐,却又陷入了一片更为可怖的黑暗当中,床单边缘处的血迹已经快要干涸结块,盛柏年问他:“你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呀?”
程郁仍旧没有任何回应,他永远都没有办法再给盛柏年回应了。
盛柏年此时或许还没有完全意识到这些,他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无法言语,只能不住地安慰自己,程郁总会醒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