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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8
    容秋堂笑话他诗才不足,两人换过窄袖戎衣,待要去牵马,却见弥山大步自县邸外走进来,劈头便说:“郎君,驿站传来讯,公主鸾驾未至河东。”

    “这么慢?”温泌握着马缰绳回过头来,有些不高兴了,“还赶得上吉日吗?”

    弥山见四下无人,凑到温泌耳畔,压低声音道:“我叫一直往京都那边去打探,听闻公主的翟车出了万年县,似乎并未东行,折而往西去了。”

    “往西?”容秋堂惊诧地叫出了声,“是去哪了?”

    几人大眼瞪小眼,无声地沉默着。清原公主与陇右戴氏曾有婚约,去岁皇帝赐诏,因占卜不利,将公主改许温氏。赐诏之时,戴申只是谢了罪,并未对公主改嫁范阳一事极力反对。这事众人心知肚明,只是不曾提起,怎么这当头,公主的鸾驾奔着戴申的治所去了?

    “新妇这是……跑了?”容秋堂喃喃道,觑了一眼温泌。

    温泌把马缰绳一丢,就往县邸内走。

    “郎君。”容秋堂与弥山两个惴惴不安地追上去,心里完全没底,只能糊里糊涂地劝慰他,“郎君别动气……”

    “动气?”温泌露出雪白的牙齿一笑,他兼有番人与汉人的特色,轮廓颇深,眉眼英俊。瞪人的时候一双浓眉摧城拔寨般地压着眼,有些凶相,继而扬眉一笑,颊边酒涡若隐若现,又有些活泼泼的亲切劲。

    平心而论,除却他那邋里邋遢的习气,和偶尔喜怒不定的性子,按照笼统的标准,温泌马马虎虎也算是一名英俊潇洒,和气爱笑的好郎君。

    新妇大约是跑了,他还不怒,反手指着自己鼻子笑道:“你看我像生气的样子?”

    容秋堂愣愣的,头先点一点,又忙摇一摇。

    温泌斜眼一看,把鬓边松脱的杏花枝扯下来,丢在地上,在靴底碾碎成泥,而后一撩袍子,飞快地往后堂去了。

    杨寂这些日子忙的人仰马翻,才得个空闲把清原公主的画像寻出来,小心展开在案头,听见外头咚咚的脚步声,他笑着将画轴拎起来,迎出去说道:“郎君快看……”

    温泌一踏进门,迎面正撞上画中紫襦玉带的仕女,她手执纨扇,回眸遥视,朱唇微启,似笑非笑。

    “如此佳人,郎君可喜欢?”杨寂人在画像后,笑着打趣道。

    温泌上下一看,将腰间匕首拔鞘而出,一声轻悦的裂帛声中,画像被从中一割为二。杨寂险些被温泌的匕首割破脸皮,他惊得倒退一步,左右手各持半幅,惊魂不定道:“郎君这是作何?”

    “回府。”温泌冷着脸,将墙上挂的刀往腰上一系,连那些花费不菲置办的喜服器具都懒得收,唤了声容秋堂与弥山,便领头乘马而去。

    几百号人,一路疾行奔回军府,杨寂途中已经听说了来龙去脉,待到下马,气也来不及喘,奔来见温泌,说道:“郎君稍安勿躁,此事有些蹊跷。”

    “能有什么蹊跷?”容秋堂也憋了满肚子的气,愤怒地嚷嚷。

    杨寂攒眉道:“依我看,殿下兴许是被戴申掳走了也未可知。”

    温泌无言,也只能默认是这么个缘故。若要他承认新妇自己跑了,即便只在容秋堂等人面前,那也是丢尽颜面。他靠着凭几思索了片刻,心里虽然恨得要杀人,仍旧怀疑清原公主是自己走的,面上仍做若无其事状,说道:“掳走了,也无妨。原本就是为了寻个由头对戴申出兵,这倒是个绝佳的时机了,”他甚而笑了笑,只是那笑容真有些恶狠狠的味道。泄愤似的拍了一下案头,对杨寂正色道:“我欲对河朔用兵,你们有何良策?”

    “这……”杨寂犯了难,想要说服温泌暂且按兵不动,然而如此奇耻大辱,莫说他一个年轻郎君,便是自己,怕也忍不了,只能紧紧闭上嘴。

    容秋堂倒是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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