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六三章 亲见
拴子进了严家就悄悄打量严家的布置摆设。
与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他原想着便是乡间一个小官家里都极尽奢华,更不要说京城的侯府了,必然弄的跟天宫似的,不定盘子碗都是金子银子做的,结果他眼前的侯府完全不一样。
屋子也不过都是青砖灰瓦,墙也是青砖刷了白粉的,猛的一瞧很是简朴,只建的很结实罢了。
院中多是粗壮的树木还有一些并不算常见的花草,路旁时时可见大大的鱼缸,鱼缸中除了养了各色的鱼外,还有睡莲。
屋中布置的也很简洁,桌椅样式简单,打磨的很是光滑,手摸上去的时候宛如在摸玉石一般,用的茶盏也都是白瓷茶盏,端在手里的时候瞧着那茶盏白亮透净,瓷壁薄如纸,盏中茶水滚烫手中却丝毫不显。
又有那等白瓷青花的天球瓶中插了宛如绣球般的花,屋中没有任何的熏香,可坐在屋中却有淡淡香气传来,似花香,似果香。
拴子心中很是疑惑不解,待后来李鸾儿留饭,他与辰逸出得屋门,思及先前听丫头说什么许家大奶奶来拜访,拴子便想着是不是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便与辰逸说了他的顾虑。
辰逸一笑:“表兄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你是我娘亲的侄儿,凭的他什么大奶奶**奶的都不及你重要,再者说,什么许家大奶奶,不过是个打秋风的破落户。”
见拴子不解。辰逸想及他要在京中呆上几年的,怕他不了解京中自家的人际关系,万一叫人骗了便不好了,就耐着性子说与他听:“那许家大奶奶原是我舅母的庶妹,她原在闺阁时便与舅母不和,时常和她姨娘欺压我舅母,待说亲的时候,想着许家大爷人物好门第又好,就愣是偷换了好亲事,将我舅母嫁与舅舅。她嫁给了许家大爷。只她命不好,嫁过去没几年许家大爷就去了,她在许家光景就极不好过,也幸好我舅母心善。倒也时常照顾她一些。这才过到如今。”
“竟是如此。”拴子吃了一惊:“舅母倒着实心善的。”
因着拴子是李鸾儿娘家人。与辰逸一起唤声舅母也是该当的,辰逸听了也只是一笑:“今儿不晓得来做什么,说不得又与娘亲哭穷讨银子的。她那个姑娘一年大似一年,要穿好衣裳,要戴首饰,这可都是钱呢。”
拴子听了这话心知辰逸在发牢骚,便也不多言,只是将许家记在心下,知和严家关系不如何,以后是不必理会的。
辰逸见他领会了,便又与他道:“咱们家在京城里倒也与几家关系是极好的,表兄若是碰着他们家的人能亲热些便亲热些,到底算是通家之好。”
拴子点头与他请教,辰逸笑道:“头一个便是裴家,裴家三娘嫁的是李富舅舅,与咱们家是姻亲,又有施家、戚家……这也都是姻亲,再便是顾家,他家大爷与姑太太与舅舅和母亲都是极要好的,顾家姑太太嫁的是刑家,也算是亲友了,再便是高家、王家、吴家……”
拴子听辰逸一点点数给他听,他素来记性好,便将这些关系全记在心上。
一时两人到了后园之中,拴子先就见翠竹竿竿,过了竹林,便是一片花海,又有池塘竹亭流水,倒也是个极清幽的去处。
两人进亭中说话,拴子又问辰逸读了些什么书,如今都学什么,又说了自己读过的书,辰逸笑着与他谈诗论词,又说起严家书房的藏书,叫拴子无事的时候只管来瞧,必是比外边书目全一些的。
拴子自然乐的多长些见识,便答应下来。
这里正说话间,却见严辰运一手托着金算盘进来,将算盘往石桌上一放,擦了一把汗:“真真累死人了。”
拴子有些不解,递上一块帕子道:“表弟擦擦汗歇歇,今儿天热,你这是去哪儿了?”
辰运知道今日老家里来人,见了拴子便知是他表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