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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秦疏的父亲忍气吞声,偏偏夫妻俩的孩子降生,又是个男孩儿。
那时秦家年轻一辈正处在—个女丁也没有的局面,秦老太太有三个女儿,幺女未婚.长女依照规矩代孕生子,三年内两个孩子降生,却都是男孩儿。
这些男孩儿,成了老太太最为厌恶的存在。男孩子又不能继承家业,留来作甚?若不是因为秦家家大业大,随便几张吃饭的嘴都养得起,秦疏怀疑他和他的堂兄们恐怕旱就被老太太赶出家门了。
几个男孩子中,又因为父亲的缘故,秦疏最遭老太太嫌恶。
对其他的孙儿她只是不理不睬,对秦疏则是百般挑刺,甚至时有打骂。
秦疏原不在乎,他虽年纪小,却也明白世间之人有善有恶,那些对他恶的人,不在意便是了。除了父母,所有的秦家人他都没有丝毫亲近濡慕,既是不在意的人,他们瞧不起他,不理会他,只当清风过耳。
只是他没有办法不去在意,他们对父亲的侮辱。
他的父母很相爱,可在这深宅大院中,母亲并不能时时护着父亲。秦疏不知道父亲受了多少的委屈与苦楚,就在秦疏八岁那年,他在终于无法忍受后,留下一封遗书,离开了妻子与儿子。
母亲几乎疯了。作为次女,打小的时候,母亲就是最不起眼的那个。她性格温和,与世无争,这辈子唯一鼓起勇气的一次,就是执意要和秦疏的父亲结婚。
秦疏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只听到老太太的书房里传来争吵,所有的佣人都面色阴沉。
那夭晚上他等了很久很久,直到夜深了,才等到母亲回房。
”我们走吧,小疏。“
灯光下,母亲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那是一种决然与解脱。
他们离开了秦家,这个人人趋之若骛的豪门,哪怕是颠沛流离、餐风宿露,也绝不再回头。
十几年里,秦疏没有一次想过要回去。
即便母亲因为意外去世,那时他只有十岁。即便他跟着收养他的爷爷,日子过得颇为清苦。他捡回一个又—个被遗弃的孩子,他用尽全部的力量努力生存,想将他们好好地抚养长大。
他还记得小时候父亲说过他:”你性子这样倔,过刚易折。”
既然如此,那便断掉吧。哪怕是强行拗断他的脊骨,他也不会低头。
他那时候还不明白,这世上会有一个人让他什么都肯放下,即便是跪下,他甚至都愿意做。
他太明白对那些上层社会的人来说,门不当户不对是何等的大忌。他太明白想要给她这世上最好的,他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秦疏的脑海里,第一次生起了回到秦家的念头。他像一条摇尾乞怜的狗,什么都愿意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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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夫人匆匆离去又匆匆归来,从孟然进入这个梦境世界以来,她就异乎寻常的忙碌。找到机会,孟然好不容易在她回家时堵住了她。
“妈妈,我们谈谈吧。”
距离上次她跟秦疏的对话又过去了几天,孟然不想承认,当听到秦疏说“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时,她心里可耻地掠过了一丝庆幸。
她松了口气,终于可以不用面对这样的抉择。庆幸过后,就是难以言喻的愧疚与羞耻。
对秦疏的歉疚让她寝食难安,只想尽一切努力弥补他。所以,和孟夫人摊牌,就被孟然提上了日程。
“秦疏跟我说他是被收养的,”孟然开门见山,“妈妈,你想拿那个孩子做什么?”
那个会拥有秦疏血脉的孩子,究竟会给孟夫人带来多大利益,值得她丝毫也不顾惜女儿?
孟夫人似乎没有料到她能推测出这些,“这不是你该管的事。”匆匆说了一句,她打算起身,孟然却将她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