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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了很多感情,每一次证道,她其实都扎扎实实地受了情伤。

    她会难过很久,直到突破成功的喜悦覆盖这一切,不过她突破成功也就需要俩时辰罢了。

    东想西想许久,随之游听见一道声音唤她:“师傅!你该去接江危楼了!”

    修仙界已强者为尊,接亲自然也是强者接弱者。

    随之游身份着实比江危楼高,自然也需要她亲自去,再加上他受伤眼盲,也更需她搀扶。

    她应了声,懒洋洋翻身下树,发髻陡然乱了几分。

    鹿淞景看着青丝上晃动的银簪,低声道:“师傅,大婚之日,还需小心些。”

    随之游纳闷,“我哪里不小心了。”

    鹿淞景听她一问,又看着她歪了的银簪,银簪的流苏晃啊晃,让他只觉得有些厌烦。

    他道:“发簪歪了。”

    随之游:“我满头的发簪,哪根啊?”

    鹿淞景闻言便没有再问,只是走近了两步,伸手轻拈发簪,却在触碰的瞬间被一道法术狠狠击开手。

    他怔愣了下,“这发簪为何有术法?”

    “啊?”随之游琢磨几秒,恍然大悟,笑出了声,“哦,我知道是哪根了。”

    她伸手摸过那根银簪,扶了下,解释道:“江危楼送的,他应该是施了些术法在上面。”

    鹿淞景沉默几秒,不知如何接话。

    他又问:“师傅知道他曾有一个师妹吗?”

    知道,在你面前呢。

    随之游眨眨眼,不说话。

    鹿淞景又道:“他们很恩爱的样子。”

    随之游斜睨他一眼,“你说我知三当三呗?好哇,反了你啊!”?

    她拔下银簪就化作剑想要砍他,却见鹿淞景瞪着眼睛窜开了,又是一脸受伤,“师傅误会了!弟子的意思——弟子是说——”

    随之游这才笑出来,将剑变回银簪插回去,“逗你的。你说的那个师妹,就是我。”

    鹿淞景原本瞪着的眼睛又瞪大了几分,显得十分震撼。

    她彻底被逗笑,摆摆手,御剑而行隐去身形。

    徒留鹿淞景一人在原地。

    他只是想,原来自己竟更像个冤大头。

    鹿淞景狠狠踢了一脚树,却反被疼得倒吸了口冷气,俊脸扭曲了起来。

    他又闷闷地想:怎么碰到师傅后,他反而感觉什么事儿都不顺心了。

    鸿蒙派山门下,锣鼓齐鸣,灵植古树皆是一片耀眼的红。

    来往众人腾云驾雾,亦或乘法器架风前来。

    从山门直铺往的整个门门派的红将这一切映成了红色的海洋,烟花炮仗燃了一挂又一挂,唢呐声高昂至极。

    南阳派的弟子们站在山门口,跟在江危楼身后。他穿着朱红喜服,眼上蒙着一抹红绸,腰间打着囍结,艳俗喜庆的红被他却压下。

    江危楼只是静静站着,便显遗世独立,郎艳独绝,翩翩少年郎。

    许久,他感觉有人走到他身边,握住了他的手。

    是随之游。

    她的手有些凉。

    江危楼有些担心,但未入洞房前,他们不得说话。

    她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担心,手轻巧地捏了捏掌心。

    江危楼嘴边的笑意便又深了些。

    震天响的礼炮仍然响个没玩,观礼的修仙人们话音嘈杂,尽是些祝福和议论的话,使得这场婚礼愈发热闹。

    许多若有似无的重量砸在他身上,接着便是阵阵芳香传来,这是他们献出的花。

    或许因为这山路蜿蜒崎岖。

    或许是因他看不见随之游的脸。

    又或许是所有新婚之人都会有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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