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么想的。
这爷俩不靠谱到一块儿去了,拿学业开玩笑。
陈潮在有些方面还是像他爸,总在一些不该坚持的方向上坚持。
陈广达隔几个月能回来一次,每次回来会给家里老人和陈潮带很多东西。陈潮那些穿惯了用惯了的东西当爸的心里还是记着的。
“学习能跟上不?”陈广达问陈潮。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能问出这么个问题来,陈潮都懒得答。
“我孙子比你强一百倍,”陈爷爷在后面说,“半点儿不像你。”
“那是,比我强多了。”陈广达刚才去楼上冲了个澡,这会儿累得眼皮都耷拉下来了,坐在陈潮旁边直打哈欠。
陈潮说:“你睡会儿。”
陈广达于是歪下来,头枕着陈潮肩膀。陈潮坐直着让他靠,陈广达说:“肩膀宽了。”
陈潮没出声,也没嫌他爸脑袋沉。
陈广达打了个哈欠,含含糊糊地叫了声“儿子”。
陈潮:“嗯?”
“爸好累。”陈广达长长地舒了口气,枕着陈潮肩膀,闭着眼睛说,“爸没不想着你。”
陈潮侧头看他,只能看见他爸的头顶。他们家基因还是挺好的,爷爷到现在头发都很浓密,陈广达脑袋顶上头发也厚厚实实的。
“不用想着我,”陈潮抬起另一边手,在他爸脑袋上随手抓了抓,说:“加油。”
小孩子长大是个又漫长又短暂的过程,经常像是一眨眼就那么大了。
陈广达每次回来都觉得儿子又长大了。
初中本来就是成长最快的阶段,每隔几个月,看起来跟上一次见都不一样了。
陈潮在长大,隔壁的苗嘉颜也在长大。
在他爸妈的眼里他也是每一次看着都比上次大了不少,个子越长越高,那种童真的稚气也在一次次跟着减。
所以他的头发,他的那些喜好,也就一次比一次更刺眼。
元旦苗建自己回来了,苗嘉颜妈妈没回来。这几天里苗建没跟苗嘉颜说一句话,甚至不怎么看他。
苗嘉颜也不敢跟他打照面,每次碰上了都低着头小声叫“爸”,他爸不理他,苗嘉颜就贴着边无声地走了。
冬天开窗户屋里冷,叫个人不像夏天那么方便。
陈潮打开窗户,捡了颗小石子儿掷过去,打在苗嘉颜窗框上。
苗嘉颜很快开了窗户,声音不太大地问:“怎么啦?”
陈潮问:“你爸打你没?”
苗嘉颜探头出来往前面院子那边看看,看不着,不知道他爸在不在,也不敢说话,只摆摆手,做口型说“没有”。
“打你了你就喊。”陈潮告诉他。
苗嘉颜笑着摇头。
“没逗你玩儿,”陈潮说,“你得能让我听见。”
苗嘉颜还是摇头,笑得眼睛弯弯又亮亮的,看着陈潮。
苗建每次回来,苗嘉颜都尽量降低存在感,巴不得谁都注意不到他。放学放假在家门都不敢出,只待在自己房间里。等什么时候他爸走了才能恢复自由。
他爸一走苗嘉颜连走路都轻快了,溜溜达达的。
溜达到陈家喊声“哥哥”,陈潮从窗户往下看,问他“干什么”。
苗嘉颜仰头笑着说:“我爸走啦。”
“啊。”陈潮应一声表示知道了。
苗嘉颜于是又转身溜达回去了。
初中这么大的孩子是最烦人的,踩在青春期的起点上,对什么都新鲜,在很多事情上开始逐渐启蒙。
初中男孩儿之间也开始多了很多私下里的悄悄话,总有一些幻想和感受需要分享。
丁文滔迫切地想有个人听他分享,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