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了。
鱼:你要是方便的话可以帮我把饭也带上来。
陈潮:知道了。
宿舍楼里没空调,男生寝室有的又没那么讲究,所以一进宿舍楼里就有股味道,类似汗味儿。陈潮在这儿住了三年还是没习惯,到了夏天一进楼里就心烦。
邹逾听见门响,“扑棱”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潮哥你再不回来就没有鱼了!”邹逾光着膀子,在床上生躺了一下午,后背上硌的都是凉席的印子。
“下来吃饭。”陈潮把东西放他桌上,说。
“你给我递上来吧,我不能离开这个风扇。”邹逾回头看看自己床头的小风扇说。
“在床上吃?”陈潮没理他,边走边脱了衣服,要去冲澡。
邹逾只得从床上爬了下来,把桌子上简单收拾了一下,给自己腾出了个吃饭的地方。
他们宿舍另外俩人嫌热出去开房了,顺便复习。这几天都只有陈潮和邹逾在,陈潮是懒得折腾,邹逾是觉得浪费。
反正还有半个多月就放假了,可以将就。
“潮哥,下学期的课你选了院草的没啊?”邹逾边吃边问。
陈潮三分钟冲了个澡,洗手间关着门也听不见他含含糊糊说的什么。邹逾于是喊着又问了一次。
陈潮答说:“没选上,被踢了。”
“不是他让你选的吗?被踢了你跟他说了没啊?”邹逾有点酸溜溜地说,“我们想选都选不上,人家还指定让你去上。”
他说的院草是他们学院副院长,因为年轻时长得很帅所以大家私下里都这么叫。陈潮之前上过他的课,也跟过他的写生。有次他问陈潮想不想读研,这可把邹逾羡慕坏了。院草这几年已经不带硕士了,他这么一问就是想带的意思。
但陈潮当时没说想读,只说还没想过这个。
“不知道下学期还能不能再补选一次了,我还一次他的课都没上过。”邹逾叹了口气说,“希望给鱼留个位置。”
陈潮前两年暑假都没回家,寒假也就只回家待十天左右就走了。陈广达有时候来这边出差就顺道看看儿子,就是离得太远了。当初报考的时候陈广达没参与,陈潮在千里之外学建筑,陈广达想儿子归想儿子,但他也觉得男孩子就应该在外面闯闯。
晚上十一点半,陈潮已经睡着了,陈广达电话打过来。
陈潮被吵醒了,眯着眼看屏幕,接了。
陈广达那声音一听就是喝酒了:“你睡没,儿子?”
陈潮看了眼时间,说:“你猜。”
“我猜没睡,你肯定打游戏呢。”陈广达说。
陈潮说“嗯”,又问:“怎么了?”
“没怎么,想你了给你打个电话。”陈广达每次喝酒都想儿子,一喝了酒就黏黏糊糊地打电话。
陈潮笑了下,说:“你喝了多少啊?”
“没喝多少,还挺清醒。”陈广达笑了两声,“真喝多了现在应该已经开始哭了。”
这已经是陈潮大一那会儿的事了,陈广达喝多了说想儿子,在电话里说着说着就变声音了。陈潮当时就让他给整不会了,在走廊里哭笑不得地说:“行了啊爸,你干什么。”
邹逾白天躺了一天,晚上睡得晚,在那边摸黑玩手机。
室友没睡觉陈潮就能陪他爸说会儿话,他爸絮叨了半个多小时,陈潮也没提起要挂断,后来陈广达打哈欠了,陈潮才说:“你去洗漱赶紧睡吧。”
陈广达说“行”。
人就是很奇怪,当初陈广达一走三年把陈潮扔在奶奶家,也一样一年见不着几天,那时候他就没这么惦记,没像现在似的三天两头就得打电话。
邹逾在那边说:“你跟你爸关系真好啊,潮哥